于舒畅地吐出一口气,绷紧的神经也一下子松弛。
同一时刻,炎从后面抱住了我,如火一般烫人的低语随着舌尖吻上他的后颈。
“哥,我们继续,好不好?”
炎总是有办法在我及时觉醒之前挑起我深埋在心底的欲望,所以这次,我马上推开他,大声说:“可以,不过我先得去清理地板上的冰淇淋蛋糕。”
一边跑去拿扫帚和簸箕,一边偷笑一下。
炎在我身后咬牙切齿:“洁僻!!!”
呵呵,谁叫你让我在朋友面前下不来台。
那天晚上,炎又一次抱了我。
欲望象百慕大三角洲里诡异的波浪和漩涡,一波退去,又有一波涌来,交缠,穿刺,凌乱不堪的床铺,此消彼涨的快感,退潮的一刻,瘫软无力,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也没有。
好想睡觉……
炎紧紧地拥着我,要我听他说话。
他说的话又像念经又像背诗,不听也罢。
“这个人生就是一场充满了欲望和矛盾的宴会,关键问题就在于你会不会享受。”黑色水银一样的双眸观察着我的动静,他又补充道:“寒,我们是同类,只忠实自己的欲望,让自己无时无刻都过得很快乐,才不管世界会变得如何。”
呸,不要老对我这个人下定义,你以为我会变成你所形容的鬼样子吗?
“寒,和我一起吧。”
“有什么好处?”迷迷糊糊,似乎是我在问话。
“我可以让你不作恶梦哦。”
“呵呵,你又不是神仙。”
我噗哧一笑,不再管他说些什么,翻身睡去。
如果照你所说,就让我在你的手臂中,尽量放肆一回,享受一次吧!
其实以前每晚,我都会做那个不知名的恶梦,梦里的童年,清晰却又模糊,血红一片,不知是谁撒下的红色液体,溅的我满手满身都是,擦不掉,抹不开的红色。
然后,惊醒,一身冷汗。
这晚居然沉沉地睡去,再没有噩梦进入炎保护的禁区。
所以,我是安全的。
醒过来的时候,天才刚刚放亮,炎坐在窗边看我。
窗外柔和的光线微微映衬出他的侧脸,线条优美分明,高高的鼻梁,线条姣好的双唇,略挡住眼睛的金褐色短发。
可惜光线太暗,看不到他眼中的表情。
炎走过来,摸摸我的额头,有点凉的手指碰触到皮肤,真的好舒服。
“寒,你醒了。”他说,“怎么不多睡一会?”
淡淡的薄荷味弥散开来,让我安心的味道,炎的味道。
突然有一种要哭的冲动。
也许,我可以相信这个人,我唯一的弟弟……和情人。
从那个时候起,炎再也没有叫过我一声哥。
(第一部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