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溪不知道睡了多久,恢复意识睁开眼之后,看到的第一个人是方希媛。
我出声之后她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干哑,已经说不出话来。
方希媛赶忙给她倒水,解释道:这里是医院,你之前昏倒了,我叫了救护车。
看晨溪一脸担心的样子,她接着说道:这里是妇产科,爸爸陪了你前半夜,这会儿刚去休息,我来陪你后半夜。秦颂在外科,他受的都是外伤,看着吓人,其实休息几天就会好的,你别担心。她接过晨溪喝过的水杯放在桌上,看着晨溪还是郁郁寡欢的样子,打趣道,你不知道救护车来的时候有多大动静,小区里的大爷大妈都跑来围观,爸爸这回可算是颜面尽失了。上车之后医生还要报警呢,说这是恶意伤人事件,还是秦颂硬扛着说不追究责任,医生才没有报警,不然啊,爸爸不仅颜面尽失,还得吃牢饭。你说说,你两这事闹得,爸爸这回也算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了吧?你说是吧,小红颜?
晨溪喝了水,嘴角弯弯,终于从嗓子里挤出两个字:讨厌。即使身体虚弱,少女的娇嗔也从不迟到。
饿不饿?方希媛问,我给你准备点夜宵?
晨溪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倏地一下整个人从床上坐起来,一脸惊慌,哑着声音叫道:孩子
方希媛安抚她,躺好躺好,你大腿上还有伤。你的孩子没事,它很坚强,不要担心,好好养伤才能安胎啊。
听了她的话,晨溪这才又缓缓躺回去。她一直不待见自己肚子里的不速之客,可是在这一刻,她的担心是不由自主的,她自己都没想到原来自己会在乎。其实,如果趁此流产,不是很好吗?可是原来不是的,原来她也害怕失去它。也许这就是母亲和孩子之间生命的羁绊吧。又或者,她只是不舍得扼杀一个和自己血rou相连的生命。
你已经想好要生下来吗?方希媛问。
晨溪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睡吧,再睡一会就能吃早饭了。
看着晨溪闭上眼睛,方希媛也没再说什么。
第二天一早,晨立国就跑来医院了,给晨溪带了一堆早餐,各式各样的品种都有。
他先是坐下,拉着晨溪的手温言软语地说:昨天误伤了你,都是爸爸的错,爸爸昨晚也很自责。我之前忙于工作,也不懂得表达,没有照顾好你,让你受委屈了。现在有了姐姐,咱们也一家团聚了,爸爸也会努力做得更好,好不好?
晨溪点了点头,她从未见过如此温柔的父亲。
只听他接着说道:孩子的事,唉我也冷静下来想了想,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咱们就得想解决的办法。这孩子如果你不想要,咱们一家人都陪你去医院把它拿掉;如果你想要,我也不拦你,孩子生下来我给你养。 他话锋一转,但是,那个禽兽老师,你必须和他断了。
晨溪不解地看着父亲。
你们的身份很特殊,作为一个在学校里对你有绝对权威的老师,怎么能滥用职权,做出这种事情?别说是你自愿的,你懂什么叫自愿吗?从前你是一个多么让爸爸省心的孩子,再看看现在,因为他你变成了什么样子?
晨溪辩解,他已经不是我的老师了。
病历上写的清楚明白,这孩子已经五周大了。你跟我说说,五周前他是不是你的老师?
晨溪无言以对。
就在这时,病房外有人敲了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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