蜿蜒的废弃矿坑深处,堆砌着许多废弃物,顾染领着松雪一路行进翻过了一处看起来被废弃物堆满的死胡同后,到达了真正的目的地,一个各种合成面料拼接搭成的小棚子。
废弃矿坑本身就有一股奇怪的腥味儿,到了这里更是腥臭弥漫,搞得松雪恶心的厉害,他肚子里早已空空,除了呕出一些酸水儿之外,就真的什么都吐不出来了。他尽可能的屏住呼吸,只有在憋得实在受不了的时候,才会小小吸上一口气。
顾染的鼻子早在这些垃圾的长期折磨之下变得不那么灵敏,至少某种程度上,算是对这些臭味儿免疫了,所以她略带嫌弃的看着矫情的松雪:你最好尽早适应,不然很难在垃圾星上生存下去。
顾染嘴上嫌弃着松雪,身体却在那一堆看似垃圾的物资之中往下翻,在那堆物资的最底层藏着一个小铁皮箱子。那里面储存着顾染非常重要的物资几支没有过期的营养ye。她想,Omega这种娇贵的生物恐怕没办法接受垃圾星的平常饮食,她能给对方的也就只有这几支还没有过期的营养ye了。
随着人类进入星际时代之后,大多数底层人民的食物就变成了各种口味的营养ye。有些生产营养ye的厂家会利用人们的猎奇心态,生产出很多怪味营养ye当做某种噱头哄骗人们购买,这些有着奇怪味道的东西最终绝大多数流入了垃圾星。
这也便宜了像顾染这种人。因为这种营养ye虽然味道难喝,但对于垃圾星上生存的人来说已经是不可多得的营养品了。
顾染拿着营养ye靠近雪松,看到对方因为自己的靠近下意识的瑟缩后退,没什么多余反应的把营养ye塞进了雪松的手心里。
然后又翻出几件破旧夹棉的袄子给冻得牙齿都在打颤的雪松披上。垃圾星白天温度在零上二十五摄氏度左右,温度还算适宜,但是夜晚极其寒冷,在零下十到二十摄氏度的温度下,顾染明显感觉在这短短的时间里雪松已经冻得有些僵直了。
顾染指了指床的方向,上面有她自制的柔软兽皮床褥和非常厚重的大被。冷就先进被窝,在外面杵着做什么。虽然语气生硬,但还是夹杂着些许关心的味道的。
雪松看着顾染,最终也没敢提出想要洗个澡的要求,他仰头喝了一口营养ye,苦味蔓延在口腔里苦的他脸都皱成了一团,喝了一口又干呕了起来。
顾染冷眼看着:如果不想饿死的话,你最好不要浪费食物。
雪松虽然不敢多说什么,但他嫌弃的意味还是表现得非常明显,他忍住要吐的欲望,捏着鼻子猛灌,一口气把营养ye喝了进去。这才像是松了口气一般,深深吸了一口气,又被空气里腥臭的味道恶心的想要干呕。
来回折腾了几次,才缓过劲儿来,把自己塞进了顾染的被窝之中。他心怀忐忑,一边渴望着家族能赶快派人把他接走,一边又在心里诅咒顾染,为自己可怜的处境伤春悲秋。
或许是折腾一天过于疲惫,即便是内心里焦虑不堪却很快就睡了过去。
一整晚的时间,雪松一会儿梦见自己回到了首都星,过着自己贵族的小日子,流落到垃圾星和被顾染强jian只是他的一个噩梦,一会儿又梦到自己流落到了垃圾星,根本就没有人来救他,他无助又绝望的等啊等,感觉自己已经被垃圾腐蚀的浑身臭不可闻,不甘又无奈,绝望又不敢死去,随着时间流逝和顾染过起了日子,最后在没有任何防御措施的情况下怀孕,死于难产。
雪松猛地睁开眼睛,昏暗的环境,腥臭的气味,梦里的情景历历在目,他害怕的浑身都在颤抖,再三确认过顾染并不在之后,忍不住埋头呜呜的哭了起来。
顾染用之前存储的风干rou条煮了一锅汤,白水煮rou,味道极差也没有什么营养价值,却可以充饥,刚熄火,她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断续呜咽的声音,让顾染不由联想起了昨天的事,她把那个Omegacao到呜咽哭泣的样子,下身忍不住的抬起了头。
反应过来后,顾染也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没有进去对雪松做些什么,而是坐在外面慢悠悠的吃起了早饭。
风干的rou虽然被沸水煮的不像之前硬的好似石头一般,却仍旧非常难以咀嚼,再加上垃圾星基本不能捡到像调料这样美味的东西,rou条就是单纯靠自然风干,口感可想而知。
顾染吃过饭后,她窝棚里面传来的哭泣声也逐渐变小了,她这才拖着自己的残腿进了屋,没看躲在床上的雪松,又掏出了一瓶没有过期的怪味儿营养ye塞进了雪松手里后,收拾着准备出去捡垃圾。
你要去哪?雪松用那种略带沙哑的嗓音很小声的问,声音里似乎还带着一丝不安,要不是周围安静或许顾染都不会听得到。
顾染回头看了一眼雪松,抬了抬手中的捡垃圾装备。我晚上会回来的。没再多言,她离开了那个破窝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