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真要过起来,可就不是白驹过隙一词能简单形容的,茫茫然就是10天过去,经过坚持不懈的康复训练,颜修虽还没有明显好转,但已然可以摇晃着下床走路,自行上厕所等问题已经有了改善。
颜清心里别提多开心了,人的情绪一好,做事儿的效率也会提高,虽然照顾病人很累,但她的事业也没耽误,经过这两个月的辛苦,她所在平台的浏览量有了显著提升,陈易嘴上没说什么,私下已经开始找人联络营运团队。
颜清性格好,又有在广东的工作经验,平时不怎么说话,到了工作的环节思路却活泛极了,私下里和几个老师关系也走的近了许多。
一来二去她除了呆在医院的时间,就是和工作室的同好们在一起商量下一步的网络舞蹈教学方案。
有时候忙的迟了,赵之野会来接她,但从不上楼,避嫌的让人无从察觉她与陈易有什么不一般的关系,就那么呆呆的在车里等着下班,百无聊赖与满心欢喜交融。
两人的关系似乎近了一大步,可又好像什么都没变,每每送她上楼,赵之野就会知情识趣的离开,平日里的交流,往往更多以颜修的病为切入点。
两人就这么相处着,颜清不再抗拒,赵之野则不敢再进一步要求。
临近年关的时候赵之野又被叫走,说是得去一趟广东,略远,一周之内会回来,走的时候缠着颜清好半天,愣是没敢要一个吻别。
颜清知道他的想法,可心里终究有芥蒂,没说开,又似乎不值得再去提,就那么静静的,只是在送他上车时,罕见的伸手理了理他的衣领。
可以了。
指尖暖暖的,扫过男人脖颈,引的他一阵酥麻。
一周,最迟一周,快的话五天,我一定会回来。
颜清看了他一眼,别开了眼睛,心里隐隐有些打鼓,想要说拒绝的话,但终究没有把心里话说出来,把事办好再说回来,还有不要开快车。
她有抵触,甚至不知如何去接受他汹涌的爱意,可人要出发,千言万语也只能化作叮咛。
这一走,九天未归。
你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我们会以短信方式通知对方。
语音提示传来,她有些慌张的挂断电话,似乎是害怕自己那小心翼翼生出的关切被人察觉。
那无法言说,破土而生的东西,她羞于直面,更不愿承认,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再语音提示响起的一瞬被砸了个细碎
再也不打了!
攥紧了手机,颜清回到病房内,脸上重新扯回一缕可有可无的笑容,爸爸,要吃提子吗?我去洗一些来。
她忙碌着,给自己没事找事的填补着,生怕那心尖上萌芽出的不知名触角长的更长
不过是外出谈生意罢了,能出什么事呢?他们也没有彻底说开了,更没有正式确立关系不是吗?
所以她没有必要去担心不是吗?
手指浸泡在冰冷的水中,提子一颗颗洗净,她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去看顾她要往前走,不会再像17岁那年,为了一段不知名的感情而耗费人生了。
公交车遇上了交通事故,等处理完毕已经接近11点,下了车的颜清小跑着往家赶。
冷啊,真的好冷。没了赵之野的接送,每日顶着冷风进出,颜清有些受不了这样的寒流,一连打了两个喷嚏,终于在走廊的转角放慢了脚步。
快到家了
疲惫的左右活动了一下脖子,半明不暗的灯光下,她的脚步拖沓又沉重。
一步,两步,三步
终于到了自己楼层,手指触碰到墙上的声控开关,灯泡骤然亮起,一个瘦高的男人从防盗门边嗖的站了起来。
你为什么现在才回来,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颜清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男人,大脑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他的问题就急吼吼的窜出了喉咙
头脑尚未作出回应,嘴里已经开始解释,公交车在路上遇见堵车,我手机也没电了唔!
她迟钝的说话,却在一秒被男人推到了墙上,嘴唇被男人堵上,一瞬间口舌并用,把她的所有缝隙都填满
我以为你又不要我了,又去见那个人了,我以为你路上出事了,我却没有地方去找你,我不敢去医院等你,我怕等不到你我好想你
他见缝插针的说着话,断断续续,又在半句结束后迅速覆盖上唇齿。
我好想你每天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