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知道顾明州的清白,信任他的感情,白雨信才敢对着他,近乎无理取闹地吵这么一架。
心疼,怜惜,疼爱,歉疚......种种情绪混杂在一处,令他难以区分,只更用力地抱住了他。
白雨信低低地抽泣:“混蛋,混蛋......”
“是,我是混蛋,”顾明州不住地吻他的侧脸,吻去他的泪珠,“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白雨信哭得更凶,用力捶打他的胸口,力气却在哭泣中越来越小。
顾明州搂着他,嗅着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气息,说不出的安心。
“我也想你,媳妇儿,我也是一样......”
他喃喃地说着,忽然间意识到,原来自己也并非如想象中那样强大自信,总是轻易就被白雨信的一些举动激得发怒。
他看透了白雨信的缺乏安全感,却从未看透自己的。他害怕失去,那种忐忑与不安贯穿了他的一生,他甚至从未察觉到。
也真奇怪,白雨信那么别扭的性子,居然总能找到办法,让他知道,他正被深深地爱着,正被时刻需要着。
他的包容是居心叵测,白雨信的治愈却是浑然天成。
叫他如何能够不汗颜,又如何能够......不爱他?
灵光乍现的这一刻,顾明州也禁不住鼻酸,情难自已地低下头,吻住他。
白雨信仰着头,回吻。
起初,这个吻只是充满依赖的慰藉,可吻着吻着,就变了味道,顾明州的手指勾住了白雨信的腰带,白雨信的手则探入了他的胸膛。
两人的吻逐渐加深,白雨信被迫弯下腰去,一个不注意,脑袋重重地撞在灯笼架上,这才恍然惊醒。
顾明州松开他,轻笑,将人打横抱起,在他唇上又轻轻碰了一下,揶揄道:“走,夫君带你找个好地方。”
白雨信脸上发烫,却已经全然被蛊惑,搂着他的脖子呢喃:“快一点,想死你了。”
顾明州呼吸一顿,大步走向床榻,两人脱了鞋上去,他又扭过头,将挂钩上的帘子放下,掩住满室春光。
数日后,萧豫从忧心忡忡的冬柏口中得知两人吵架的事,也非常热心地赶来。
“吵架?什么吵架?”顾明州一脸惊愕。
萧豫:“我都听说啦,吵得这么凶,要不要我给你传授一点经验?”
顾明州笑得一脸甜蜜:“不懂了吧,那是我家夫人在撒娇~”
萧豫:“......”
“我媳妇儿最可爱了!”
萧豫:“...........”
一位没吃到瓜,还被秀了一脸的阁老,骂骂咧咧地离开。
又数日后,吕延入住宫中,被凤子初赶走。
这一回,在顾明州尽心尽力的建言下,吕延被遣返阳海。
并且在途中,碰到了白雨信的商队。
彼时,吕延还并不知道,正是那支商队,令他永远地失去了阳海皇子的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