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洗脸、洗手,别在这儿碍手碍脚。容姝抖了抖肩膀,像在抖停在身上的虫子似的,霍霄轻笑了一声,拿起了盥盆自己洗漱了起来。
容姝把熏好的衣服抖了抖,递给了霍霄,霍霄便自己把官服穿好了,接着大剌剌的坐在镜台前,随手把头发梳了梳整。
容姝终于把他的玉带整理好了以后,走到镜台前有些粗鲁的接手梳整的工作,还一边翻了一个白眼,你这样子还不被礼官记上一笔?
礼部的那些人巴不得我再失礼一点,不然他们没事干啊,一群尸位素餐的。
那里不都是德高望重的老臣,在这儿说说也罢,在外头你还是收敛一点吧。受到家庭的影响,容姝对礼部那些老学究也不是特别待见,不过文官结党严重,礼部大员许多都是当今太子太傅的学生,说起来还跟太子是同门师兄弟,要不就是师伯师叔的,少开罪为妙。
行,我自然有个分寸,嘉嘉啊,怎么觉得你越来越有妻子的样子啦。霍霄趁隙摸了一下容姝的手,容姝恼怒的拍了他一下。
别捣乱!郑廷是文官,用得是圆襆头,和武官的方襆头结法不一样,容姝还不是很顺手,被霍霄扰乱了一阵,心火骤起。
凶!霍霄吐了吐舌头,看起来挺俏皮的,让容姝都想拍他脑门了。
行了,站起来。容姝略不耐烦的戳了戳霍霄的后腰。
这就要说起,因为霍霄毛病多,不给女子近身,最后不知怎地,给他着装这件事居然落在容姝头上了,毕竟再怎么说,晓武或其他小厮,都不可能进容姝的闺房。
退一百步想好了,容姝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能允许霍霄把她的闺房当作自己的寝房了。
虽然嘴巴上很不耐烦,但手上的动作还是利索的,手抬起来,不要每次都让我说。
霍霄乖乖的把手举了起来,容姝将蹀躞带的小条系在腰侧后,再从正面扣好蹀躞带,接着把带尾拉到他的背后,扭一下塞进皮带里头,接着松了手,让铊尾自然下垂,主带的铊尾正好完美的朝外。
还是嘉嘉手巧,我自己动手,铊尾常常都乱翘,不知道被记上几笔了。霍霄笑意盈盈的称赞着。
容姝也觉得自己挺不错的,大方的接受了霍霄的称赞。
两人将朝食用过,霍霄也差不多该上朝了,他对着容姝露出了安抚的微笑,道:你且安心,不会有事的,今日下朝后,我会去郑家找那货谈谈,没谈出个结果,我就宿在他家。霍霄一拍大腿。
容姝实在忍俊不住,本来该是愁肠千结,却给霍霄逗得捧腹大笑。
阿霄......在霍霄的前脚踏出房门的时候容姝叫住了他。
嗯?霍霄停下了脚步转头望着她。
别太拼命了,别跟大哥一样,为了我的事情把自己赔进去。容姝还没有上妆,可是那红红的眼圈儿却成了她的眼妆,对这件事,她心有愧疚,那愧疚太深了。
玩笑话,爷谁呢!霍霄大爷!霍霄痞气十足,在容姝眼底异常耀眼,去去就回,等我好消息。
霍霄去而复返,回过头来狠狠的抱住了容姝,热切的吻落在她的唇畔,唇舌交缠了好半晌,就在容姝觉得自己快没气的时候,他放开了她,像是偷了腥的猫儿一般餍足。
做什么呢?吻过不知几回了,连更深入的都做全了,可是容姝却还是感到害臊,前所未有的羞怯。
忘了汲取一点嘉嘉的气味儿,嘉嘉的气味儿沾身啊,我霍霄大爷就什么都不怕了。
容姝望着霍霄离去的背影,愣愣的摸着自己的唇,这是把她拿来当除厄的符水沾一沾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