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猜忌重,也不会善罢甘休。
徐丹颖不说,程寻便不断戳破她的美好泡泡,加油添醋,掏出她窝藏在裡头的私心。
「我没想过会和他走到这一步,我不敢想,可是他一靠近我就觉得或许我真的可以拥有。我不确定我对他是不是有爱,只是我好像习惯了他在身边,我能睡,能吃,能好好生活。」
徐丹颖垂眸,「我承认以往的生活让我很累我想找个地方避一避。」
听完,良久,戴思岚都没说句话。
徐丹颖也知道,她这麽一坦承,说白了就是利用程寻,两人凑合着过日子,听在父母耳中,总是刺耳。
戴思岚开口:「明明我用一样的方式养孩子,无奈程寻就是与我们不亲。小时候说爱他,他从来不理,说父母会想他,他眼裡只有自己的事。老实说,这对父母来说,打击真的很大,再说,他当时还是我们第一个孩子。」
「这麽多年了,我多少释怀了,只要他健康快乐,不伤害别人,其馀的都没关係。」
戴思岚看她,眼前的女孩子紧锁着眉宇,眉眼融在光裡,她忽然想拉她的手,那时候对面的人也正和她诉说自己的烦恼。
「我妈反对这门婚事。」
「她不让我嫁,她说我现在还小,见过的世面太少,以后一定会后悔。」
「如果我执意要嫁,她会断了我所有的资源,饭店的股份,温家的一毛钱,我都拿不到。」
戴思岚拍了拍她的手,「我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过不去的地方,阿姨不会强迫妳。」她笑,「想做就做,想离开就走吧。很多事,不会当下就想明白的,妳只能去试。」
徐丹颖回握她的手,眼眶有些热,她忽然说:「不知道我这麽说会不会有点唐突,但有时我真的觉得我妈要是还在的话,大概也会说一样的话吧。」
馀晖晒过女孩子洁白的裙,她堆起颊边的笑,她并不勇敢,多数时候都是胆小且缺乏主见,是温室裡的花朵。
然而那天,是戴思岚见过她笑得最美好的一刻,馀晖淹过她洁白的裙襬,即便知道接下来面临的皆是险峻的阻碍。
「曾经有人这样告诉我。」戴思岚弯脣,「他们不知道,一但我现在放弃,也许我下辈子就遇不到他了。我知道现在有多快乐,意味着将来这些也可能都会成为我的痛苦。可是这不就是人吗?避得开的都不是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