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了吧?像她這種窮酸女,一定很怕有污點,甚至被退學。他有著報復的快感,看她低頭的樣子,應該快哭了,女生就是這樣,以為只要幾滴眼淚就會被原諒。
「別以為哭有用,我絕對會呈報上去,這所學校不能有妳這種鬼祟的學生!」
「我沒有哭。」她低著頭,忙著找不知飛到哪兒去了的眼鏡,聽到他的話,不解的抬起頭。
「妳」沒了大大的黑框眼鏡,他終於看清她的臉。眼睛圓圓的有些無辜,鼻頭小小,嘴巴小小,並不是很有特色,只能勉強算清秀,就是皮膚白的很乾淨,沒有什麼瑕疵。
「我什麼?」不懂他為什麼不再說下去?瞇起眼,想看清楚他的表情。
她現在又想幹什麼?他鄙視著看她裝出迷蒙的眼神,想色誘他?就憑她?
她眨眨眼,想增加水份,看能不能看清楚些,可惜還是模糊一片。
「對不起,你可以幫我看看我的眼鏡掉在哪裡嗎?」她不好意思的要求,並小心的開始摸著草地。
沈傾玉輕易的就看到眼鏡就掉在離她不遠處,她還往反方向摸,真有這麼瞎嗎?
「少裝了,裝可憐也沒有用,我不會心軟的,妳就等著被記過吧!哼!」他轉身,俐落的跨出樹叢。
「請等一下,我叫江喜晴,喜歡晴天的意思,二年A班的。」連忙叫住他,仔細的報出名號,深怕他聽不清楚。
他回頭看她,一臉的莫名其妙,她是很沒有存在感沒錯,但他又不是智障,同班兩年,還會不知道她是誰嗎?況且,她最近還坐在他前面,懶得再理她,沈傾玉一肚子火的快步離開。
「不知他有沒有聽清楚?我應該寫下來的。」她嘀咕著。
「是說,至少告訴我眼鏡在哪兒再走嘛」她小心的挪動,深怕壓壞了她重要的眼鏡,沒有它,她就像瞎子一樣。
沈傾玉很不高興的走向校門口,心情還是沒有平復。學生陸續走進校門,每個人都自動讓開,沒人敢惹一副吃了炸藥的他。但他隨即想到今天有他感興趣的演講,所以,他還是決定折回到每人專屬的置物櫃,拿出備用的衣物。他可沒辦法穿皺掉的衣服,更別說髒掉的,真是愚蠢的女人!
到了中午,沈傾玉終於覺得又平靜了下來。早上在學校專業演藝廳聽的那一場精彩的演講,的確讓他忘卻了清晨不愉快的插曲,讓他回到他原有的無感無波。
「對不起,請問可以問你一件事嗎?」一個聲音,趁著午餐時間教室無人,怯生生的問著。
他將視線從書本移開,有些不悅被打擾,一看到站在身旁的人,他臉色更冷,眉頭鎖起,她又想幹什麼?
看著他厭惡的眼光,江喜晴害怕的吞嚥著,些微的勇氣似乎快跑不見了。
「呃你好,我是早上的江喜晴,不知你可能不記得了」她用手推著眼鏡,掩飾緊張的心情。
「我只是想問你,我會被記過嗎?」她等了一上午,想說應該隨時會被叫到教官處,可是卻沒有,她等的很緊張,乾脆直接問當事人比較快。
「記過?」喔,他想起來了,他的確說過,但那只是當時的氣話,事後他根本忘了。
「是呀,你不是說要報告教官早上的事嗎?」他不是很生氣的威脅著嗎?
「沒錯,我的確如此打算,妳現在是要求我原諒嗎?」他才不會承認他早忘了。
「呃也不是啦,我只是想要知道結果,早上是我太衝動了,我向你道歉,但我的確一個人躲在樹叢裡,所以如果你要舉發我,我絕對會虛心接受懲罰,被記大過的。」能被退學更好。
雖然他真的很氣,但為這種小事被記過也太小題大做了!所以,他根本是隨口威脅,嚇唬她罷了!可是她不怕,還一付很想要被記的感覺也真奇怪。他是不在乎她要什麼,問題是,他可不要濫用特權到這麼沒品的地步。
「妳拿的是什麼?」看起來像保溫袋。
「啊,喔,這是我的午餐。」話題怎麼跳開了,害她有點轉不過來。
「妳帶便當?」他很訝異,這裡的營養午餐可媲美五星級飯店。當然,還是有人吃不慣,但通常是帶專屬的廚師,而不是帶這種看似陽春的餐盒。
「嗯,我習慣自己帶便當。」她不好意思坦承是為了省錢,不然她也是很想嚐嚐學校餐廳著名的餐點的。
「打開來看看。」
「哈?不要吧!都是一些很平常的菜,沒什麼特別的。」她慌亂的拒絕,但一接觸他冷冷的目光,就很沒骨氣的投降了,只好聽話的打開保溫袋,拿出不銹鋼組成的三層餐盒,因是早上現做的,所以還保有熱氣。
「你看,真的沒什麼」她羞澀的展示一層青花菜跟苦瓜,一層五穀飯加滷排骨跟味噌豆腐湯。
他本來就不期待她能拿出什麼美食,只是想藉機嘲笑她,出一口怨氣,然後,這件事就一筆勾消了。可沒想到,看到她簡單的菜色及撲鼻的肉香,本來不餓的他,竟有點流口水。
「筷子拿來。」他,大爺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