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了微信联系人列表,被添加在特别关注的邹晏鸣从列表的最后移到了第一位。点开消息界面时,江启轩却发现好巧不巧,对话框上面显示着“正在输入中”。
“那不也挺好的。”江启轩笑了笑,又重新做了一遍点燃蜡烛许愿的流程。
不知道江启轩能这么恰好点在他们的聊天框里,邹晏鸣发来消息后过了一会儿没见到回复,猜测江启轩没在看手机,又开始输入一会儿停一会儿,大约是想告诉他自己随时有空见面。
江启轩忍不住笑出声了,仿佛看到邹晏鸣捧着手机反反复复地斟酌,最后却就发出来了这么一句话的模样。分明前阵子还在电话里说着“你希望我以什么身份我就以什么身份见你”这种撩人于无形的话,结果私下还不是根本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余裕。
邹晏鸣脱鞋后进了屋,见江启轩已经将蛋糕摆上了餐桌,拉开椅子,便直接走过去坐下了。
江启轩立刻注意到他穿着上次自己送他的T恤就来了,心口一热。
“我平时不吃这些,所以不是很懂,也不知道这个好不好吃。”邹晏鸣从袋子里找出蛋糕店给的蜡烛,又道:“这个你也点过了。其实不用再点一次了。”
对面的邹晏鸣过了一会儿回道:“我一向没什么时差的。就周六吧,下午我直接来找你。”
“你都买了,那肯定要点上的,”江启轩说罢主动将蜡烛插上,想到了什么笑道,“其实应该是三十一岁才对。我总觉得生日这东西可有可无,还被陈一哲批评说我老成,真是有口难言。”
“路上刚提的,应该还没化,可以先放在冰箱里。”邹晏鸣将手上的盒子递给江启轩,很明显这是一个小尺寸的蛋糕。他另一只手上还有一个包装精美的礼品纸袋,显然那个才是生日礼物。
来来回回几次,江启轩眉头都微微皱起来了,这才看到对面弹出了一句消息:“我顺利回国了。凌晨到的家,刚起床。”
他拿起手机,快速打了一句:“时差严重吗?你好好休息两天,这周末我就来问你要礼物了。”
等了许久,“正在输入中”的提示消失了。江启轩就这么撑着脑袋无言地看着,之见过了一会儿“正在输入中”又出现了。
等了半天,邹晏鸣也没有发过来消息。江启轩疑惑地等着,心道邹晏鸣这是要发怎样一篇长篇大论过来,突然心情有些紧张。他们之前的聊天记录寥寥几句都是些很简短的对话,毕竟要聊天的话他们俩都倾向于打电话。
江启轩突然有些想笑,他们俩都活了两辈子了,在最后一张窗户纸前却非要在这你戳我一下,我再往前迈一小步,也是挺有意思的。
“那是和其他人一起分的,这个不一样。”江启轩轻笑了笑,先将蛋糕盒小心翼翼地拿去厨房了。他拆开看了一眼。显然邹晏鸣刚刚去店里拿到它还没过多久,蛋糕保持得很完美,没有必要特意进冰箱一趟了。
江启轩犹豫了一会儿,觉得好歹还是应该主动发条消息过去问问邹晏鸣下飞机后一切还顺利吗,虽然有没话找话的嫌疑,但他不想一直坐着干等对方联络。
等邹晏鸣乘着电梯上来,江启轩不等他按门铃就将门打开迎他进来。看样子夏天后邹晏鸣刚刚去理过一次头发,比照着过年初次登门那会儿头发长度竟然丝毫未变。
江启轩觉得很有乐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要纠结多久,结果不大一会儿又没音讯了,也许是改了主意,准备等江启轩回复后再说第二句。
时隔两个月未见,在门口等待的时候江启轩也不确定自己到底期待着什么,他只知道心跳此时不受控制地加快了。
差是怎么倒的,如果回家收拾一番就睡下,现在也该醒了。
江启轩现在红了。虽然去外面吃饭只要做好保密工作也不是不行,但他们知道这次见面与以前不同,所以决定约在家里,隐私性是最重要的。
他在公司里和几人一起庆祝的时候其实没有真的许愿。他一向不在意,也不相信这一套。只是这一次在邹晏鸣身边,他却突然想起去年说的那句只适用于彼此的祝福,于是又一次在心中默念着“祝我们俩此生平安”。
“怎么还买蛋糕来。”江启轩连忙接过。
江启轩笑了笑,在这种事上他们竟然还挺有默契的。
周六这天邹晏鸣是直接开自己的车来的,江启轩接到小区门卫打来确认的电话才知道邹晏鸣已经到了,他还以为邹晏鸣出发前会打个电话的让自己出去接的。没想到只来过一次,邹晏鸣就将楼号和门牌号记得这么清楚。
“总觉得还是该买一个。不过我知道,你已经吃过了。”邹晏鸣反手关上门道。
这次见面,他们就该把某些话说开了。江启轩知道刚刚回国邹晏鸣需要几天时间调整状态,此事都拉扯了几个月了,事到如今没什么可急躁的。只是人的心情有时很难仅凭理智控制,所以他才会这样无意义地反复解锁手机屏幕再将其关上。
邹晏鸣看他一眼道:“照你这么算,再过两年我可就奔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