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太宰治看着纸条，若有所思。
黑暗的阁楼里堆放着各种各样的画作，它们尺寸色调各不相同，除去创作者相同，它们仅有两个共同点。
一，都画着一个眼下有泪痣的美少女。
二，都被撕毁了。
“还没画好吗？画家先生。”
“不，还没有，它们都不及你万分之一的美貌。”几近癫狂的男人沉浸在绘画中无法自拔。
“是吗？那画家先生……”
“放心，我一定可以画出完美的你的！”
黑暗中，某位Jing致有如娃娃般的美少女模特嘴角扬起笑意。
“近日，多位艺术家被曝出患有Jing神类疾病，多为即将举办个人展的新秀，前途无量的明日之星突然如此真是令人唏嘘不已……”咖啡店内的电视里正在播着新闻，国木田在和特务科交流关于这次爆炸案的情报。
“嗯，差不多就是这样。”
“咖喱。”太宰治突然说道，声音不大，却足以让电话那头听见，“你还记得吧，安吾。”
“……把电话给他。”对面如是说。
“我知道织田的事情你还没，我无法乞求你的原谅。”
“国木田刚刚还没跟你说，我嘴快了。”太宰治看了眼电视，“那张纸条后面落款是咖喱。如果你连这个都忘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织田很喜欢辣咖喱，当时我还说他的笔名就叫咖喱好了。可是他不是已经？”
“织田作不是什么话都向别人讲的类型，我怀疑有人窃取了他的记忆。”太宰治抿了一口咖啡缓缓说道。
“我会去调查谁有这样的异……”电话被挂断了，只剩坂口安吾一个人伴着忙音叹息。
第5章 电话
夜深了，中原中也坐在桌子上，双腿盘坐。灯光昏暗，他手中拿着两瓶开了的拉菲，好像没准备用高脚杯细品。
红酒很难醉人，这样的喝法无疑是暴殄天物，落个要醉不醉、不知其味的尴尬处境，头脑清醒却又晕乎乎的，无论从心理还是味蕾的角度来看，都带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扭。
之前打的抑制剂效果已经快要消退，中原中也的腺体处泄出一点点酒味，与空气中的拉菲味道混在一起，平添了几分荒唐。
“为什么……”
他脑袋里浮现出这三个字，后面跟着一个又一个的问题，一时想不出先问哪个，最后只动了动嘴唇，什么话也没吐出来。
他对于太宰治来说是什么呢？
搭档，情人，还是只是一个需要他负责的Omega？
那太宰治对于中原中也来说，又是什么呢。
中原中也猛灌了一口，香醇浓厚的美酒呛入喉管，他咳得厉害，渐渐红了眼眶。
“嗡——”
“芥川？”中原中也从三四只空酒瓶之间摸索出手机，尽量以正常语气问道。
“中也前辈，首领说侦探社与特务科那边已经找到证据证明Mafia 与此事无关了，在下将被派去和他们一同调查此事。”
“哦，恭喜。”中原中也捏了捏太阳xue，说道，“这些Boss没跟我说啊。”
芥川龙之介路过一家茶泡饭店铺，看着里面的白色身影回答道：“可能是因为特务科那边还没有完全打消对中也前辈的顾虑吧。在下还有要事，就先挂断了。”
中原中也随手把息屏的手机扔在一边，扶额闭目了一会儿，终于从颓废的空气中积攒了一些动力，拉开身边抽屉，对着堆满了的电话卡细细挑选起来。
这个好像上次打过了，那个大概也用过。
他细长的手指来回拨弄，从这些东西的最底下拿出一枚换进手机。
电话打过去，很快就被接通了。
“你好？”熟悉的声音响起，中原中也安静得吓人，连呼吸都是谨慎的。
“啊别这么害羞嘛，让我猜猜是哪个被我伤透心的小姐姐呢？”太宰治边撩拨着，边分屏与中岛敦谈话。
“说句话呗，说不定我一直很喜欢你呢。话说要不要一起去殉情呢？随同爱情沉溺在水中，一同前往带着神秘气息的死后世界，天堂、地狱或者压根没有这个地方，都比苟活人世要好很多不是吗？”
真的很怪啊，中原中也明明鼻子很酸，却怎样也哭不出来。暗恋就像在乘一辆不会停的列车，不知道接下来要去哪，不知道自己何时能下车，一根无形的线将他的心缠了起来，连带着他整个人惴惴不安，喜怒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