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慈也沉默。
看他那副紧张兮兮的样子,方慈勾唇笑了一下,“别担心,只要你不死他就舍不得死,不会自杀的。”
“……至于他对你为什么这么偏执,五月二十八号,当时你路过,把他扶起来,用手帕帮他擦干净脸上的灰,给了他一块看起来是篮球的巧克力。”方慈用食指和大拇指圈成一个圆,“就这么大的巧克力,还有一块绣着红色小火苗的白手帕。巧克力他当时哭着吃掉了,他告诉我那是他最后一次真情实感的哭……那块手帕,他现在还用着,谁碰跟谁急。当然,你肯定不记得了。”
“太卑微了啊…”方慈伸了个懒腰。
曹长飞一直很恨秦琛,乃至牵连恨恶戚闻。
“不是不会,是不敢开口。他怕忍不住告诉你,又怕你知道了会逃,干脆让自己变成哑巴喽。”方慈喝了口茶,向门口招手,“倒茶。”
他确实不记得还有这么一回事。
顾燃无奈撑额,“我没有要逃!我是带他去见家长啊!”
”不是,还是心理问题,他自己想不通就永远发不出声音。”方慈抿了一口,烫嘴。
顾燃挠头,“怎么样才能让他出现啊?”
“…王晓静,戚闻告诉你的是王晓静这个名字吧?这个所谓的妈妈戚闻也跟我提过。
然后用手背狠狠地抹掉眼泪,吸了吸鼻子。
方慈无语,“戚闻给你下药之前说,你要逃到法国去。所以你的一切示好示爱在他眼底都是为了暂时骗他,然后找机会逃走…根本没法讲理的。”
…”
方慈说到这摇摇头,“戚闻就是命不好…从那时起戚峰每天喝酒赌博,墨半夏给他的钱花的很快,喝醉了就会骂戚闻是扫把星,殴打他。
“嗯…肯定不会是嫌恶你,应该是嫌恶他自己吧……对了!”方慈突然一拍桌子。
顾燃一喜,“那就好,那就好!”
“…他根本不相信我爱他,他老以为我知道了真相就要离开他…”
顾燃深呼一口气,松开。
当茶师退出去,顾燃才又问,“什么意思?他嗓子坏了吗?”
顾燃瞪大眼,等他说。
方慈把茶杯推到他面前,“喝吧,没下药。”
“你现在能找到他吗?”
过了一会儿却又皱眉,“可他不会说话了…”
平时顾燃是绝对不可能和任何一个人说这种事的,但是现在情况特殊。
顾燃感觉他好像一点都不担心戚闻,但不担心为什么要来见他告诉他这些?
过了一会儿,“对了!还有一件事!”
五月二十八号那天,曹长飞借口追小偷想要撞死戚闻,结果被戚峰扑开了,最后死的是戚峰……”
方慈抬头看他,“什么?”
“封闭的房子…他可能认为…囚禁你和你做爱…和曹长飞趁墨半夏犯病被关,强奸她是一个性质吧…”方慈托着下巴想。
至于他口中的那个特种兵戚峰,有责任感、有担当、有能力、爱妻子如命、专一,就是和秦琛完全反着来的,秦琛是一个绣花枕头,风流浪荡、缺乏责任心和担当、没真才实学。”
方慈挑眉,“那这误会真的是…不过现在就算你这样说戚闻也绝对不信。”
顾燃端起来喝了一口,嘴里血腥味蔓延开。
方慈撑着下巴,好像讲累了一样,“在戚闻的世界里,真正的神经病只有两个,曹长飞和墨半夏。
好在方慈很认真,没有嘲笑。
“就…那几天…他不愿意碰我…然后我想让他说话,半强迫他做了一次,事后他一副很嫌恶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儿?”
因为墨半夏艳丽、反复无常、疯狂,所以他就想要一个温柔、耐心、普通的母亲,非常爱他,所以在五岁那年替他死了。又想要她多活一段时间,所以王晓静的死亡日期就是那一年的12月31号。
一滴眼泪狠狠地砸进茶杯。
顾燃蹙眉,“可明明是我愿意的啊!”
同时,墨家发现了曹长飞和墨半夏的事,将曹长飞赶出了北城。好巧不巧,他也来容城了,还遇见了戚闻和戚峰。
“…我没有不要他…我只是想带他看病吃药…我想要他好…”
“对啊!他根本不信!我说不会离开他也不信、我说爱他他
秦琛在他心里应该是个小丑,戚峰他也不恨,因为戚峰是因为失去妻儿,更何况最后还救了他一命。
方慈看了看他的手,“松开吧。”
顾燃掌心已经被掐出血了。
顾燃声音嘶哑,“…还有吗?”
至于你…你在他心里可能就类似于他和这个世界唯一的纽带,如果不是你,他可能根本不愿意继续活着,现在你不要他了,他和这个世界也就没什么关系了。”
方慈摇摇头,“他不相信任何人,就我刚刚跟你说的那些,全都是催眠的时候逼出来的以及……我自己猜的,可能不全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