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跟程茵美周旋,没有接楼下大堂内线,等程茵美走后接听,才知道沈昕宁上来了。
不知道自己和程茵美的对话被她听去了多少,那些事她早晚要知道的,听见了就听见了。
但是傅临遇看她一个人抱着膝盖坐在候客室发愣的可怜巴巴样子,心里又受不了。
沈昕宁老觉得他欺负她,其实除了在床上,他好像也没把她怎么着。
到了办公室,沈昕宁跟在身后自觉关上门,傅总,谢谢你给我们综艺投资那么多钱。
男人没理她,面无表情拽得跟什么似的回到自己位置,随手拿起之前那份文件,你前夫财大气粗,就会瞎装逼,你是这样想的。
狗男人,竟然这么了解她。
你已经谢过了,可以麻溜滚蛋了。
不不不,
沈昕宁赶快走过去,双手扶着他的办公桌,表现得跟他很熟的样子:傅总,为了表达我十万分的谢意,我打算请你吃饭。
男人抬眼看她,皱起眉一脸探究地打量沈昕宁,这丫头脚趾头动一下他就知道她在打什么鬼主意。
手中文件往桌上一扔,找到烟盒拿出一根烟叼在嘴边,沈昕宁见状,赶在他前头拿起打火机。
啪嗒一声,火点起,小丫头乖乖地递到他面前,给他点烟。
傅临遇心头好笑。
不是恨死他了吗,为了他爸的事,还真是俯首甘为孺子牛。
别拐弯抹角,要问什么一次性。
对着她的小脸喷了口白烟,傅临遇说。
沈昕宁呵呵笑两声,拉了根椅子过来坐在他跟前,我之前不小心听到你跟你初恋讲话,我
你哪只耳朵有听我说她是我初恋?男人不耐烦地打断她。
诶?
算了,不重要。你继续。
沈昕宁有点被他带偏,歪着脑袋问:她不是你初恋程茵美吗?那个著名的舞蹈家?之前演出受伤现在坐在轮椅里还没恢复,你
男人不咸不淡地磕着烟灰:她是程茵美,但我跟她没有半分钱关系。
沈昕宁知道,狗男人虽然很狗,但不至于要撒谎骗她,一时间睁圆了眼睛瞅着他,好半晌没反应。
男人修长的手指敲敲桌面:还问不问了,不问我走了。
哦。
沈昕宁心头百味杂陈,大脑有些混乱。
如果那个女人和傅临遇压根没关系的话,那他俩就没有旧情复燃了?那他就没有出轨了?
眼下不是问这些的时候,和情爱比起来,还是父亲的案子更重要,沈昕宁问:我爸爸的事,跟程茵美有关么?
不完全是。
可我刚刚明明听见
你爸当年知道的太多了,当了很多人的路,就算没有程茵美她舅舅,也会有此结局。
傅临遇摁熄了烟灰,把他这几年调查到的事情大概和沈昕宁说了一下。
当年沈家驹作为扫毒专案组的成员之一,被前局长赵时孝派去毒贩内部卧底,不久之后沈家驹却查到赵时孝利用职务之便和毒贩进行利益交易,沈家驹搜集证据之时,赵时孝已经察觉,并联合毒贩倒打一耙。和沈家驹一起卧底的杨恺被当时东升市警察局副局长方令申收买,在口供里指认沈家驹是毒贩在警局的线人。
当时沈家驹被警队开除,千夫所指,他的妻子走在大街上都被人扔鸡蛋,之后得抑郁症,在路上被车撞死。
沈家驹家破人亡,承受不了此打击,趁狱警不注意割腕自杀了。
傅临遇说这些事情之前是考虑过的,之所以瞒了这么久没告诉沈昕宁,是怕她年纪小,接受不了这些黑暗的东西。
事实如此,沈昕宁才24岁,再怎么独立懂事,到底也还是个孩子。
她窝在那个狭窄的椅子里,紧紧抱着自己的膝盖,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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