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丘挣扎无果,他干脆用膝盖用力压了一下贺平安的腿间,在贺平安倒吸冷气的时候挣脱开,他站起来理着自己有些乱的衣襟,凶巴巴道,“你自己去罢。”
他说着便抓住阿丘的手,将他握紧,“我们今夜谁都不能回该回的地方。”
说完,阿丘便捡起伞,转身就走。
“嘘,”贺平安拽着人又往巷子里走了些,“有人来了。”
“卖给了一个商人,换了个东西。”
“因为我睡了你,”贺平安蹭着阿丘的颈肉,“所以你要杀我,是吗?”
二人隐在巷子暗处,噤声瞧着逐渐靠近的脚步声,果不其然,来的是一队官兵,约莫有十个,他们一行人从巷子前走过,直接去了曲和酒馆。
贺平安听他说这话,张嘴就咬咬住了他的脖子。
他凑近阿丘脸颊,还没嗅两下,就被阿丘抬手一巴掌扇出了红印。
阿丘拽下罩在头上的氅衣,手上拿着合起的伞击打着贺平安大腿,“滚开。”
阿丘冷哼一声,“你不是从我这儿拿到谢礼了吗?”
阿丘的发冠歪了,他那清贵的模样又添了几分狼狈,这样借着屋里的光一看,贺平安才发现,阿丘身上穿着衣衫正是自己在那破宅子中找到的那件。他复又想到李龙说他透过门缝看到的是个女子,当时那破屋子里丢着这件,那阿丘那时身上穿的又是什么?
“那便可惜了,”贺平安有些遗憾地说,“我本打算骑着他带着你去那宅子里看看,现下你将我那宝贝马卖了,我赶不过去,你也回不了你那破宅子。”
选择这里的最主要原因,还是这里隔音好。
阿丘鼻尖冻得通红,看起来委屈得很,可那嘴皮子仍旧不饶人,“你当真要把自己当成见了主人的狗吗?”
“你怎么不说,进了林子的人那么多,偏是我救了你?”贺平安揽着阿丘的腰,“那时我若是不救你,恐怕你早已在这寒冬僵成了冰,你怎么不谢我?”
“猎鹰?”阿丘皱眉,“那匹马?”
阿丘被拽得站不稳,整个人向前栽,撞上了贺平安的后背,“你太下流了,阿丘。”
“那你便......找别人去咬。”阿丘推开贺平安撑在自己身侧的手,“你的钱、马还有那支狼毫,我日后会还你,还请贺——”
“我真害怕,”贺平安揉着阿丘的后腰,“可你既要杀我,今夜又怎么会来?若是你不来,没准明日可以看到我的人头高挂在城门上。”
他们走上前,躲在巷子口观察,只见那几个官兵进了曲和酒馆后把其他客人都赶了出来,厚重的门帘向两边挂起,瞧这模样,他们许是想坐在酒馆里边喝酒边守着这条街上的过路人。
贺平安点头。
“是。”阿丘答。
贺平安一进店就脱了氅衣,将他罩在阿丘头上,他叫店老板准备浴桶和洗澡水后,拉着阿丘就上了楼。
“你将猎鹰藏在了何处?”贺平安问。
“不够得很,”贺平安撑着墙直起身来,“我想咬的可不止这一处。”
踩着贺平安肩膀的脚加了几分力,“瞧瞧你自己,连路都走不动了,如何向我讨要东西?”
“嗯.....”阿丘吃痛,“贺平安,我没有杀你,你就该感到庆幸。”他的语气高高在上,仿佛贺平安他说杀就可以杀似的。
贺平安忙跟上,他拽着阿丘就往巷子里拖,直接把人压在墙上,将人再度拥入怀中,他拥抱着暖热的身子,嗅着阿丘脖颈的香气,觉得安心不已。
咯吱咯吱的脚步声,非常杂乱地正在向这边靠近,人数少说有五个,在这夜里会这么聚集出行的,贺平安猜测是巡城的官兵。
“路过而已。”阿丘垂在身侧的手推着贺平安的腰,“咬够了罢。”
甭管阿丘怎么折腾,贺平安的速度半点都没减下来,他直拉着阿丘走了两条街,最后敲开了一家他很久之前来过的店,这家住店有上好的厢房,只要钱到位了,哪怕是这么冷的天,店家也会准备好洗澡水。
“你要是想要找人上床,那花柳之地要什么样的都有,怎么偏是盯上了我?”阿丘一手拿着伞,另一只手垂在身侧,没有回应贺平安的渴求。
阿丘推着贺平安想要站起来,贺平安双手紧着他,嘴上哄着,“好阿丘,你那里太冷,我在城门近处办了间宅子,你去住那里好不好?”
贺平安笑着抚住侧脸,他问,“你身上有脂粉香,莫不是背着你
如此一来,阿丘便不能原路返回那间宅子,他需要绕远路。
“你太小看我了,”贺平安拉着他贴着墙向外走,“你见过哪条狗可以对主人做那种事。”
“你来见我了,”贺平安忽然扬手抓住阿丘的手臂,往自己怀里一拽,“这不就讨到了吗?”
伞落在二人头侧,刚好遮住了大雪,将二人短暂地罩在一起。
他一进门便将门踹上,拉着阿丘坐在椅子上,双手撑在两旁,将阿丘锁在自己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