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是魔族血脉,本能的恐惧。也不敢问他有没有见过师尊,便转身准备离开。
然而他很快就闻到了血腥味。
不但有血腥味,身后的师兄还紧紧拉住了他的衣领,让他一步都腾挪不动,只能顺着师兄的意思讪讪的站在原地,回过头去。
宴拾:“你不是找师尊吗?”
他话音刚落,便移开一步,露出身后被他挡住的师尊,对时清说:“他在里面,你来的巧,还能给他收个尸。”
浑身浴血被钉死在崖壁上,菊穴还被捣的溃烂流血的师尊就这样簇然进入了时清的眼帘,让时清的眼睛惊骇的瞪大。
这样的师尊满身脏污,哪有半点以前的样子!
“师尊!!!!!!”
时清口中簇然迸发出一声哀叫,就扑过去抱住了师尊,他用手托着师尊已经彻底凉了的身体,颤抖着去探师尊的呼吸。
一丝气流都感觉不到。
他的师尊……
他的师尊……
时清猛然回头,目眦欲裂的拉住了宴拾下摆的衣角,厉声嘶喊道:“宴拾!你干的?!!”
“我干的。”
“你!”他声音颤抖,已然怒极!一番话滚在嘴边说不完全,停顿好一会才说:“……你这个畜生!你欺师灭祖!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他小心的放下师尊,便把宴拾一把惯在墙壁之上,两只手紧紧的攥握住师兄的衣襟,说:“他们说的果然没错!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魔头!师尊给你讲过的道理全都被你吃到狗肚子里了!”
“道理?”
宴拾被巨力压制在墙上,却半分不恼,只看着面前气的神智不清的小师弟说:“只许他杀我,不许我杀他,师弟真是好大的道理!”
这话一出,时清一时反驳不出。他停顿了一会才开口,语气中已经带了一丝哽咽。
“那你怎么不想想!被师尊一剑穿心,你为什么还没死!你怎么不想想,师尊什么修为?你什么修为?他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死在你手里!”
他颤声说着,不知不觉已经落了满面的泪,嘶喊的声嘶力竭。可眼前的宴拾却云淡风轻,一字一句吐的不紧不慢。
他说:“我怎么知道?许是他坏事做多了,遭天谴了吧。”
时清:“你!”
宴拾拍开师弟揪扯着自己衣襟的手,说:“好师弟,敢情被指责杀人的不是你,刀剑刺入的不是你的心脏,你才能在这里,说师兄的不是。”
“你又知道师兄经历了什么?”
他边说边走出了山洞,熟悉的阳光让他竟有些怀念,而在他的面前,左护法带着魔宫的人也不知站了多久,此时见到他就单膝下跪,喊道:“拜见少主!”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山洞中的人声远远传来,是时弘带着哭腔的声音,他颤声说着:“至少师尊他……是他照顾你,是他教你练功!师尊他明明最喜欢你了!”
喜欢到杀了我吗?
宴拾:“我受不起这份喜欢。”
身前是唯他马首是瞻的魔宫众人,身后是恨不得将他绞杀的仙门和刚刚手刃的师尊,他终是无家可归,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我本不为魔,是你们逼着我入魔的!
宴拾的脚步停了一瞬,便往魔宫众人的方向而去,说道:“带我师弟一起走,关入地牢。”
“至于我师尊的尸体……”
“就烂在山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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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后。
玉清峰下有个常年开的茶馆。
这茶馆的说书人很是奇怪,不说那些情情爱爱的话本子,也不说七姑八婆的家长里短,单爱说些仙门中的奇事,引的过路人纷纷驻足倾听,给茶馆带来了不少好生意。
而这茶馆之中,此时则坐了个气质卓绝之人。
他细腰窄背,一声白衣勾勒出修长的身姿,此时带了个帷帽坐在窗边,随便抬手饮个茶,都是赏心悦目的好看。
茶馆中人的目光一时被他吸引,直到那说书人不耐烦的敲了下扇子才转过头去,便听得那老先生开始说书。说的便是这玉霄派出了个仙门败类,如今回魔宫做起了少主,短短一个月就划走了几方势力之事。
这事,如今倒算在这镇子里传遍了。茶馆众人皆有耳闻,但依旧抵不住他们听一次骂一次。
“这人是魔族血脉,血本来就是冷的,玉霄派将他养大,他却反而残害同门,真是个畜生!就连玉清仙尊也失踪了,谁知道是不是被……”
“听说一个月过去,已经几处仙门被吞并,收为奴仆,我看咱们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了。”
“是啊,这人就是个魔头!”
他们虽不在仙门,可也受仙门庇护。
一时之间,辱骂声不绝于耳。
在这一片喧嚣之中,却见窗边坐着的那个风姿卓绝的身影握紧茶杯,缓缓的开口,清冽好听的声音缓缓响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