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气。她皱了下眉,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阮月安跟发型师聊了几句,不想花太长时间做头发,只说把头发扎成一个漂亮点的马尾就可以。
漂亮的马尾扎了十分钟,她就起身出去打电话了。
握着手机,看着屏幕上的电话号码,想了又想,按了下去。
电话响了十多秒,被接起来,那头是一声淡淡的,喂。
阮月安看着玻璃门上自己的倒影,是我。
那头嗯了一声,有纸页翻动的声音,我知道。
说完就不说话了,等着她开口。
阮月安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想问他邵建安有没有见过你?见你干嘛?他有跟你说什么吗?
张了张嘴,却问不出来。
电话那头一直等着,不主动开口,也不催促。像是能看到她此刻的表情似的,忽然笑了一声。
阮月安听着他的笑,忽然觉得十分窘迫,语速很快地问他,你今晚有空吗?我想跟你见一面问点事情。
今晚?他没问是什么事,只是重复她的话。
嗯。
可能没空,约了客户。
一阵微风吹过,阮月安忽然冷静下来。
她太急了,邵建安不会是那种很快暴露意图的人。他都不肯告诉她,怎么会告诉蒋绎?邵建安一定会等到周日当天,等到她亲自去了才会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图。而且以他的个性,一旦知道了她跟蒋绎的关系,绝不会那样平静的跟她在餐桌上提起蒋绎。
改天可以吗。他问。
没事,也不是什么大事。一想通,阮月安就放松了肩膀,我想问下,你这周末有约了吗?
还没有。他说。
阮月安点点头,嗯了一声,没说话。
那头顿了一会,问她,那你今晚还想见面吗?我或许可以推
不用。阮月安笑了笑,真没什么大事,我晚上跟我妈去吃饭,你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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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定在酒店顶楼,露天形式的长桌宴。
餐桌上每个位置前都有今天被邀请的客人的名字,菜单在盘子下压着。长桌上空架了架子,吊灯从上面垂下,亮着舒适的黄光。架子上、会场里到处都是鲜花,还有品牌logo。
阮宁跟阮月安来得不早不晚,入场后阮宁带着她跟不少朋友打了招呼。没一会阮月安嫌无聊了,躲开人群趴在栏杆上向下眺望夜景,夜里微风阵阵,带着一股花香吹下楼顶。
品牌方发表完感谢致辞,落座后阮月安才发觉邵建安的现老婆也在,坐在离她稍远的地方。
两人对视,那人冲她点点头,阮月安也冲她笑了笑,点到为止。
主菜上到第三道的时候,蒋绎给她打来了电话。
她有点惊讶,接起电话,怎么了?
蒋绎坐在车里,抬头遥望酒店顶楼的彩色灯光。
我在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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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小时前。
蒋绎靠在椅子上,盯着桌上的手机看了一会。
眼镜就搁在手机旁,他拿起眼镜戴上,拿起手机给裴邵打电话。
头一遍没人接,第二遍才被接起。
蒋绎?怎么了?刚下车买瓶水,没拿手机。
阮月安刚才给我打电话
哦,是叫你陪她参加晚宴吗?裴邵打断他的话,拧开水喝了一口,她早上的时候问我来着,我跟老羊约了今天见面,让她问问你。你怎么说?有空吗?
蒋绎没说话。
没空也没事,她嫌无聊肯定就自己跑出来玩了。
我有空。他说。
裴邵嗯了一声,那你就过去陪她玩吧哦对,老羊的项目今早跟她提了一嘴,说也要跟。他笑了笑,说是跟着你投,肯定不会赔。
蒋绎笑了一下,是吗。
两人又聊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蒋绎靠在椅背上,握着手机想了一会。翻开通讯录,给张经理拨电话过去。
张经理?今晚不太好意思,家里有点事走不开改天您订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