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始就对自己说:我将遇见好管闲事的人、忘恩负义的人、傲慢的人、欺诈的人、嫉妒的人和孤僻的人。他们染有这些品性是因为他们不知道什么是善,什么是恶。决不可能被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损害,因为任何人都不可能把恶强加于我,我也不可能迁怒于这些与我同类的人,或者憎恨他们。因为,我们是天生要合作的,犹如手足,唇齿和眼睑。那么,相互反对就是违反本性了,就是自寻烦恼和自我排斥。
许珍珍读到这,大少爷忽然嗤笑一声:难道这些对我忘恩负义的人、欺诈的人、嫉妒的人,我却不能迁怒他们、憎恨他们吗?我还要与这些令我作呕的人合作?哈!那才真的是自寻烦恼呢!
对大少爷愤世嫉俗的话,许珍珍歪头想了想说:欺骗了我的人,对我忘恩负义的人,我当然要去憎恨他们,可是如果我是一个毫无能力的老鼠的话,我的怒气对猫来说,除了引起它的耻笑外将毫无作用。
少爷放在扶手上的手倏然捏紧,紧得的发白:所以被虐待的、被辜负的,就活该像Yin沟里的老鼠一样,只配活在没有希望的Yin暗中吗?!
许珍珍看了暴躁的少年一眼,语气还是很平淡的说道:所以书里已经给你了答案:这些与我同类的人,我们天生就是要合作的。如果你是老鼠,那就去寻找和你一样的老鼠,蚁多都能咬死象,老鼠多了,一只猫而已,又有何惧?
许珍珍的话让少年身上的戾气少了一些,他坐起身,又将头转向许珍珍的方向:所以,你也是一只老鼠吗?
我?许珍珍笑了一声,我充其量也只能算是老鼠身上的一根毛。
少年看了一会许珍珍说:你不像是只有十二岁。
许珍珍也回他一句:读了这么多书的你,也不像是只有十五岁。
那都是我父亲的书。
拥有书的人不一定就会阅读它们。
可是你刚刚好像在告诉我,即使阅读了它们的人也不一定就理解了它们。
许珍珍耸耸肩:不,在这个世上,能教给我们东西的,除了书还有痛苦,比如你现在,不是比以前懂得更多了吗?
邱大少闭眼揉着太阳xue:可是我不喜欢这样的成长。
许珍珍合上了书:总会有人让我们长大的,可能是我们憎恨的人,也可能是我们深爱的人总之,我们都是会长大的,而等我们长大了,便可以报复我们憎恨的人,保护我们深爱的人。很久之后,我们回顾过往时就会发现,另我们痛苦的永远都不是成长之痛,而是像腐臭的水一样停滞不前的彷徨过往,那真是白白浪费了生命。
许珍珍说完,拿着书又放回了原位。
可是雏鹰已经被扭断了翅膀,等许珍珍送完书回来,见大少爷正在揪扯他柔黑光亮的头发,它不得不像腐臭的水一样停滞了,在Yin沟里发臭、发臭
许珍珍搬了一把椅子坐到他书桌旁:我是老鼠身上的毛,也可以长成雏鹰的翅膀。
大少爷揪扯头发的动作停止了,他静了一会,再次抬头看向许珍珍,然后,他伸出手去,许珍珍配合的将头放在他伸出来的手掌下。
邱大少揉着手里细软的头发,把许珍珍没什么头型的头发揉得一团糟。
一个揉,一个乖乖的被他揉,两个人就这么静了一会,然后邱大少忽然说了一句:珍珍,你的发质真差,好像一把枯草。
被嫌弃了的许珍珍:
不过接下来,两人不读书了,邱大少开始带着许珍珍学一些东西,然后他就惊异于许珍珍接收新东西的速度,她是个天才,他想。或许,她真的可以成为他的眼睛,他又想。
晚上邱大少再没有让许珍珍贴身服侍他洗澡,经过白日的相处后,邱大少觉得自己今晚可能更会丢丑。
两人就这么相处着,一天又一天,平淡又隽永,没有人来打扰,好像整个世界只有他们这两个少年一样。
又一天。
珍珍,你在读什么,给我读读吧。
漂亮并不是标准;而粗俗,至少就一个特定的阶层而言,并不一定损害什么神秘的特性:惹人发狂的优雅,难以捉摸的、诡诈的、灵魂分裂的、Yin险的诱惑力,这些都是使性感少女有别于她们同代人的特性拿一群女学生或女童子军的照片给一位严肃正经的男子,并让他推选一张最漂亮的,他不一定要挑其中的性感少女。你必须是一个艺术家,一个狂人,一个无限忧郁的造物,你的欲望是冒着热毒的气泡,你诡谲的坚毅里有一股超rou欲的火焰永远通红,为了立刻辩认出,通过难以形容的特征轮廓象猫一样的脸颊,柔软的四肢,还有其它一些使温柔的眼泪感到失望和羞愧的标志,我不能罗列下去在所有孩子中辨认出那个销魂夺魄的小鬼人Jing;她末被他们发现,自己对自己神奇的力量也一无所知
我没读过这本书,邱大少打断许珍珍的阅读,他脸上浮现出一种特殊的讽笑,这应该是我的父亲会喜欢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