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蒲正收拾着店里的弓箭准备下班,员工拿着她的手机跑来。
老板,有电话。
她放下护具撑膝起身,接下来放在耳边,那头声音混杂,女人咆哮大哭大喊:你这个杂种!我儿子就是扇了你一巴掌,你凭什么让人打他!你就是要我儿子的命,你快把他打死了!
唐蒲纳闷皱眉,往前走了两步:什么意思?我没让人打他。
你再敢给我装!除了你还会有谁,我不会放过你,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我儿子要是出事,你的脸我也要给撕烂了!
我想你应该是误会了,我从来没做过这种事,他应该是有别的仇家。
贱人你还狡辩,识相点你就自己上门别等我去抓你,看我怎么弄死你!
那头传来救护车的声音,鸣笛刺耳,电话挂了后,唐蒲隐隐感觉不妙,正巧,穆骆的电话也打了进来。
没事吧?他开口便问。
我没事,你知道何逸明
我刚刚才知道他扇了你,他今晚在他家酒吧门口被人打了,据说伤的很严重,打他的人也跑了,你小心点,这事肯定不会是你做的,但一定有人会怀疑到你头上。
唐蒲都无辜气笑了,刚才他妈还一口咬定她了。
行,我会小心,谢谢你关心。
那边沉默,没有要打算结束通话的意思。
我先挂了。
等你在哪。
店里。
那里应该不安全,别回家,或许,我去接你,今晚你住酒店。
唐蒲多少察觉出来他的目的:不用了,我会自己看着办,别担心我。
思来想去,觉得这事儿她应该问问别人什么情况,跟员工嘱咐了句关店两天,便拿着车钥匙离开。
她开车来到酒吧对面,附近拉起了警戒线,还有一群警察在抓着酒吧的员工盘问。
至少她没那么傻现在下车,但反正不是她做的,门口有摄像头,也一定会查清楚。
早知如此还不如不跟他谈呢,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烦躁拉开抽屉,发现没烟了,看到便利店,唐蒲把车往前开了一个路口,刚下来,不知道哪来的男人冲上来抓住她胳膊。
她吓得连忙抬头,鸭舌帽下沿Yin影里,是双灰褐色眼,以及口罩被鼻梁撑起来的弧度,确认她没认错人。
你怎么在这儿。他先发制人:你不能在这,上车,走。
三句话把一句话没说的她撵上了车,他坐上副驾驶,只适合女性的甲壳虫车,对一米九的身高很不友好,长腿别扭蜷缩,身体占满了半个空间。
你。
人是我打的。他打断她,说道。
唐蒲看向他放在大腿上,青筋鼓起手背,还有血迹残留,用纸巾擦了,但是没擦干净。
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以为他跟何逸明结了什么仇。
他不该扇你。
这理由让她想也没想到,大吃一惊。
就因为这个?我们才笼统见了不到十次面,你就因为这个理由替我出头?你知道打了他什么后果吗?
我知道。缪时洲垂着脑袋,可没有一点认错的意思
这事换到她任何一个前任身上都觉得有理,但唯独他,看起来也不像是那么冲动的人,一直以为是很阳光的男生,眼光第一次出了错。
唐蒲再次感慨,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知道他对她的心思,可万万没想到居然能做到这种地步,事还是因她而起。
我会想办法解决,但没有第二次,如果你再这样,店里会员的钱会全部退给你,拉入黑名单。
正要开车,缪时洲朝她伸出手,拉开了她耳后的口罩。
一眼就能看出哪半张脸被扇了,她皮肤嫩得像块豆腐,轻轻一掐就会有留痕,还没消下去的淤青对比着另一半脸,淤块明显,无妆脸蛋依旧挡不住高雅,不敢轻易亵渎的气质。
唐蒲不愿意被人看到伤口,下意识挡住受伤的脸,听他问:他扇你的时候,你哭了吗?
对于这个问题尴尬无语,但唐蒲还是坚定的告诉他:没有!我不是受一点委屈就哭哭啼啼的人,若你要真把我想的那么懦弱,也更不该你来替我出头。
没有哭就好。
缪时洲松了口气,没心没肺的朝她笑:对不起姐姐,我冲动了。
这一句话就足以让他认错,唐蒲觉得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