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的怒气从何而来。
真要归根结底,唐蒲觉得自己才是三年前那场意外的受害者,缪时洲一句找了她三年为此过的绝望,这句话没多少的真实性,却让她产生了同情心。
她怎么会同情呢,可能就是心太善,被人欺。
出去。
唐蒲握着门把手,侧身将门打开,趁她还没彻底发火之前,打算和和气气的请他离开。
我不出去。坐在沙发上的他也很硬气,好像这是他的第二个家。
我妈事先没跟我说,她告诉了你密码,这确实是我的问题,但以后不会了。
什么意思?本想用撒娇了事,缪时洲听出她的不耐烦:你打换密码,以后让我再也进不来?
这是我家,我为什么要让一个外人进来。唐蒲指向门外,锁起眉头:出去,缪时洲,别让我再重复了。
唐蒲,你当真对我没一点感情吗,哪怕就一点。
没有。
冷酷的回答与她甜美的着装,几乎是两极分化,缪时洲心不情愿的站起来,窝囊低头,小声吸了一下鼻子。
哭了?
唐蒲捉摸不定,脸上尽量不露出一丝纰漏,来表现自己强硬态度。
你交往过那么多的男朋友,为什么就不能算我一个,我们也发生过关系啊,我不甘心,凭什么我就不可以,我不比那些男人差。
还真哭了。
他用手腕擦着眼泪,鼻子吸囔哽咽,哭出了声音,想极力憋住,又显然没能忍住,抽泣越来越大声。
餐桌上摆满了他的手艺,菜虽然放凉了,依旧没阻挡诱人的香味,袋子里还有剩余的蔬菜。
他可能是一大早就去超市买了菜,兴高采烈来给她做饭,她这个没来得及回家的女主人,狠下心要把他赶走。
走廊上的风凉飕飕的,把她裸露的胳膊吹得够呛,唐蒲关了门,打开客厅的灯,语气比刚才柔和不少。
你吃饭了吗?
我没,我想陪你一块吃,我一直在等你回来。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开了灯的原因,更不愿意把脸抬起来被她看到。
去洗把脸,吃了饭再走,我把菜热一下。
唐蒲也挺恨自己狠不下心,怎么就见不得人掉泪,一个男人哭成这样,确实难得。
缪时洲把眼睛和鼻子擦的通红,红着鼻头像个小丑,坐那咬着筷子没动,看唐蒲在玩手机。
你不吃吗。
她抬眸看了一眼色泽诱人的五花rou,虽然她已经吃饱了。
放下手机,拿起了筷子在桌子上磕了两下:我陪你吃,吃完就走,听到没。
他不吭声吸着鼻子。
别来这套,你擅自来我家也没跟我打声招呼。
我只是想给你做饭,我没有别的意思。
你是舔狗吗,追个人还要把人的胃给抓住,从哪学的。唐蒲夹了一口rou送进嘴里,顿时一怔,还加了糖挺好吃的。
我不对别人舔,就只对你。他手指抠搜着桌布,唯唯诺诺:能不能给我个机会,唐蒲,我想做你男朋友。
我不想。她一口一个rou往嘴里送,被这突如其来的美味彻底空了胃。
你,你要是答应的话,我天天给你做饭!就当是一个月实习期,不满意你再把我踹了!
唐蒲停下筷子,嘴里嚼着rou放满速度,盯着这一桌子的菜有点眼花缭乱。
也不是没前男友给她做过饭,只是没一个像他这么好吃,但话说回来。
我要真是为了你手艺,答应你做我男朋友,那我岂不是利用你了。
我不怕被你利用,被你利用也是我的荣幸!我想做你男朋友想三年了,求求你就答应我这一个愿望吧,求求你了。
他苦苦哀求,手指都快把桌布给抠烂了,唐蒲想,这家伙指不定有点受虐倾向。
弟弟啊,咱俩也顶多就是发生过性关系,况且是你强迫我在先,不要把自己当成受害者。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当时就是昏了头,我那年十八岁年轻气盛,我以后绝对不会了,你哪点对我不满意我都改!
唐蒲面露为难,缪时洲发起攻势:你最近正好空窗期嘛,就选我好不好,不行你再把我给踹了,我不会像何逸明那样,分了手就报复你,我绝对绝对不会!
他竖起手指发誓,唐蒲被他的进攻给打的七荤八素,赶紧打住他。
得了你!
眼看她没拒绝,缪时洲拍桌起身:你要是不答应我就赖在这不走了,我死也要死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