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珏两日后离京,云奈不知他何时启程,那天天未亮便离开客栈行至相府小门,那处有一个大水缸,用于走水急用,早前她便摸清楚了,这时刚好派上用场。
天蒙蒙亮之时相府小道里头已有仆人在忙碌,云奈小心的避开了,沿着小道进了晏珏院子。
晏珏不大喜爱有人守夜,就连白术都没让守着,这会儿他这处院子里更是静悄悄的,没一丝动静。
云奈动作极缓的推开了门,里头没点灯,她推门带进去一丝光亮,冰也没放置,有些热。
走至榻前,掀开帐帘却未见人,那一瞬她觉着心里空落落的。
有些难受,不知是不是没用早膳的缘故,云奈在心里想着,一阵细微的脚步传进耳朵,还未转身便听到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阿衿?
侧身望过去,他一身劲装,发丝只用一根玉簪挽着,袖子被束带绑着,干脆利落,仔细看下颚处好似还带着细汗。
似是方练完晨功。
云奈有些愣住了,只是看着他过了几息后才开口道:晏珏,你这是
今晨起得早些,寻了处院子练武。
晏珏并未瞒着他,随口说了出来,云奈垂下眼帘,一时不知该如何答话。
世人皆知相府嫡公子才华横溢,有辅国之资,假以时日定位极人臣,可没人知晓他武艺也分外出众,就连她也是在宫中那夜才知晓,十好几年她也只知他才华,而如此大一件事愣是一丝风声也未曾透露出去被瞒得死死的。
这么想来,定是特意为之,可晏珏却没所谓的与她讲了。
云奈见他眼底并无讶意,再联想起他信中所说,怕是他一早便知她定会过来寻他。
云奈快步走过去,从袖中拿出一袭帕子,看了晏珏一眼,见他半天没动作却微微低头,抿了抿唇将手上的帕子撺紧了些,踮起脚尖擦去他额间渗出的细汗,再慢慢攒到下颚处。
见他喉结滚了滚,手云奈下一顿,动作大了些,身子一下子没稳住,直朝他扑过去,接着腰身被搂住,他灼热的呼吸打在她颈边。
阿衿,一早便如此投怀送抱?
晏珏戏谑的声音传进云奈耳中,她慌忙站稳身子,低着头不敢去看他,话都有些慌:我我方才放才是不小心的。
嗯,我知道。
怎么感觉越解释越乱呢。
*
晏珏带着她从相府小门出去了,那儿侯着一辆马车,立在马车旁的人也不是白术,而是一个云奈未曾见过的人。
这回没有杌凳,晏珏搂住她的腰身直接将她抱了上去,接着掀开帘子自己也进了去。
车轱辘压在地面发出响声,方才见着的那人在外头打着马车,云奈靠在软垫上,外头看着不显,这内里与宫中马车相比竟也不输,小案上摆着几碟糕点,是她喜爱的。
甚至就连燃着的香也是她常用的,就好似早早便准备了,只等着她来。
晏珏斜支着额头,看着她拿着一块桂花糕小口小口的吃着,看了半晌道:我与太子说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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