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郁丽突然被一阵风声惊醒,她看向身边的少年,皮肤比起前些日子颜色深了些想来是去练武了。
前段时间雯慧就提过与大夏联姻的事,如今大魏可算是内忧外患。内有宁氏乱政,江南水患,东海倭匪;外有西北大夏,西南土司作乱。这平衡稍有不慎,便会被打破。若不是西北有柏氏护国将军坐镇,只怕现在大夏早就发兵攻打了。
郁丽想起早些时候这孩子批奏折时满面忧愁的样子,也不知道这小人儿的脑袋里是怎么一下装下那么多事情的。
过了一会儿,郁丽自觉睡不着了,便用手指顺着他的眉骨抚摸着。
她喜欢形貌凌厉的男人,当年对邢梓琛也是如此,这孩子眉峰凌厉,但眼睛很是柔和,是那种看上去不会生气的面相。若是放在从前,郁丽可能不会像现在这样喜欢可能是人老了,性子也变了吧,她这样想。
郁丽越摸越稀罕,最后轻轻地吻了吻他眉心。
可不要像我一样,早早地就一身老气。
温热的触感让少年睁开了眼睛。
怎么醒了?少年假意问道。
宇文丹其实刚刚在她辗转反侧的时候就醒了,几月不见,疑心病又开始作祟。怕这女人半夜玩什么对他不利的花样,就一直闭着眼睛装睡。
没想到郁丽竟然就只是睡不着在摸他。
他被摸的心里痒痒的,有种不知名的情绪,几乎让他脸红。
郁丽喜欢听男人刚睡醒时那种声音,看着宇文丹微红的面颊,笑了。
陛下还没赐臣妾药呢。她趴在丝制的薄单下,手指把玩着宇文丹的头发,玲珑有致的线条如山峦一般在床上起伏着。
宇文丹看着她的眼睛,不知她是故意逗他还是真的忘了。抬头对上那双狐狸眼后,宇文丹反倒避开了视线。
朕说了,想让你生第一个孩子。他感觉说这句话,好像比方才她没什么来由亲吻自己的时候还要害臊。
熟知听者却是微微愣住了。
她没忘,只是怕他那句话也只是那些一时兴起,天亮了便不作数的情话之一。
皇后娘娘呢?她也低下了头,顺势钻进了少年的怀里,一时间不敢看宇文丹了。难道不该先和正妻生子么?
宇文丹搂住了郁丽,这话突然提醒了他,王尚书的不满还没有办法解决。
朕若是能同她生了孩子,只怕来年这皇位上的人就不是我了。少年有些无奈,揉了揉怀里女人的后背。
突然间,一个他自己也没怎么想过的问题就这样脱口而出:你可知什么不用碰男人,便能褪掉守宫砂的法子?
郁丽听到这话,抬头对宇文丹狡黠一笑。
皇上这就问对人了。她笑答。臣妾可有的是办法。
郁丽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只要皇上能备好这些,臣妾就有办法能让皇后不再是完璧之身。
郁丽把宇文丹说愣了,不过想到这奇怪的计划,疑惑和担忧之余,还有一丝小小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