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站就要下车了。
在短暂停留的公交车再度启动时,阮梨的手机振动了两下。
她打开一看,是班主任回复的消息。
阮梨在班上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而老师向来对成绩好的学生总是会优待一点,很快就批准了她的请假,还顺便嘘寒问暖了一下。
等到公交车到站,她下了车。
这里是一片旧小区,已经有很多年的历史了,墙上的水泥斑驳,还有小孩涂鸦的痕迹。住在这里的人不是很多,大多是老人和小孩,但是因为离学校比较近,她父母又忙着在外地工作,索性直接在这里租了一间房子,让她住在这里,方便她上下学。
下了车走几步,左拐进巷子,然后一直往前走,最里面的那一栋楼就是她现在住的地方。
回到家,阮梨把书包拿下来随手丢在沙发上。她径直走到卧室门口,推开房间的门。房间的窗帘被拉的死死的,满室的黑暗随着门打开透出的几分光亮被打破。
看着墙角黑漆漆的一团,她弯了弯眼睛。
她把灯打开,霎时间,房间变得亮堂起来,角落那黑漆漆的一团也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是个男生,确切点来说,是个被绑着的男生。
阮梨走到他的面前,随后蹲下身。
他看起来还没醒,依旧昏迷着。
看着他清隽的面庞,她的手抚摸上他的脸,目光微恸,轻喊着他的名字,宋屿。
男生的睫毛小小颤动了一下,像一只轻轻展翅的蝴蝶,以为不为人知,其实早已被察觉。
阮梨扬起了唇角,却没有点破。
她站起身,走出房间,外面传来几下窸窸窣窣的声音。没一会儿,她就回来了。反手关上门,还传来了一道清脆的落锁声。
她把手里的盒子扔在床头柜上,随后去解开绑在他身上的绳结。绳子一圈又一圈地从他的身上绕过去,很快绳子就被全部松开,被她扔在一旁的地上,散落开来。
这时,她突然凑近他的耳边,轻轻说了声,等我。
宋屿的睫毛又颤了颤,呼吸停了一拍。
她眼里笑意加深。
脚步声再度传来,渐行渐远,很快,房间另一边传开了开关门的声音,还有随之而来的淅淅沥沥的水声。
宋屿睁开眼睛,他试着抬了抬手,还是很松软无力。她昨天给他不知道下了什么药,药效到现在都还没过去。
他其实在她回来之前就醒了,醒的时候眼前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清。身上的绳子绑的很紧但是不勒人,他尝试着挣脱开,却没有足够的力气,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
直到他听到了一道开门声。
看着紧闭的浴室门,趁着她还没出来,他吃力地撑着墙面站起来,一步一步向门口移动。
他基本上大半个身子都靠着墙,步伐走得很吃力,但他心里又急,额头上出了细细的汗。
等终于握到了门把手,他把落下的锁反转回去,然后使了全身仅剩的力气按下去。
门开了。
他内心涌上欣喜,正要把门拉开,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你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