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烦恼-10
似乎在任何一个国度,酒总是能够缓解人的紧张和陌生情绪的最佳通用工具了,还有就是,世界上再没有任何一个酒吧可以同爱尔兰酒吧媲美,小提琴手在台上演奏着奔放的爱尔兰音乐,台下的酒保高举着一扎扎啤酒,穿梭在人群中,每个人都在尽情享受着好时光,在这里,并没有任何的矜持和距离,只有音乐和啤酒。
那晚我们不知道喝了多少扎啤酒,只记得最后每个人都在像模像样的跳着爱尔兰特有的民族舞蹈,在我看来就是高举双手过头,单脚跳,那时候我已经有一些喝高了,所以被LARS强迫的拉了起来,尾随着一圈子人的后面,蹦来蹦去,我们都哈哈大笑,东倒西歪的,不像个样子。
LARS的同学后来也不知道去哪里找小妞去了,他似乎也喝多了,就那么一转眼,不见了,我问LARD他没事吧,LARS说他没事,很会喝的,说老实话,有他在,我浑身不自在,总是觉得他在监督我们似的。他一走,反而我们更轻松了,我就在后面跌跌撞撞的抱着LARS的腰,继续着我们的爱尔兰单脚跳表演。
有两个丹麦女孩本来还一开始冲我们抛媚眼,似乎要过来搭话的意思,可是后来看到我们两个有一点太得意忘形的胡闹,不是他抱着我,就是我搂着她,很是GAY一对的样子,所以也就没了兴趣,狠狠的瞪了我们一眼,就走了,我开玩笑的问LARS她们不至于恨我们吧,LARS说爱谁谁。
也许是凌晨三点,我们才离开了酒吧,大街上到处都是因为欢庆圣诞节而喝得歪歪扭扭的人们,再加上我们两个,变得更加热闹。
突然从热气腾腾的酒吧里出来,外面的冷空气使我一哆嗦,LARS紧紧搂着我,我说没事,他说还没事呢,小脸都冻红了。
夜空中飘着一丝丝的冰雪,冷冷的打在脸上,我们哆哆嗦嗦的站在市政府广场前的汽车站,等着回去的NIGHT BUS. 天真的很冷,我几乎倒在他的怀里,双手插进他的皮夹克里面,抱着他的腰,感受到他的体温,还有一丝丝出汗后的那种男性荷尔蒙的味道,我的心开始砰砰的乱跳,他里面的衬衣都已经shi掉了,我尽量不叫自己再胡思乱想了。
还好,只等了大约十分钟,晚班车来了,一群酒后的男男女女都拼命的挤了进去,我们还好,抢到了两个座位,人很多,骂得也有,唱的也有,笑得也有,我呢,已经支持不住,所以一上车,我就趴在他的腿上,睡着了。
不知什么时候,我被人推醒,睁开眼一看,原来是LARS,他说到站了,才发现车上已经空了一半的人,我被LARS扶了起来,摇摇晃晃的下了车。
从车站到学生公寓还有一段路程,那是一条小路,左边是一大片草地,白天还好,可是此时黑呼呼的有一些吓人,右边是人家HOUSE的篱笆墙,今天晚上没有一丝月光,星星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风很大,呼啦啦的吹着,夹杂着冰冷的,稀稀落落的雪花,我的酒一下子醒了。
我紧紧的抱着LARS的胳膊,快步向公寓走去,他不时问我没事吧,我说没事,其实我是有一点冷,有一点怕,还有一点饿,只想尽快回到温暖的公寓里就好。
一路无语,我们就这样快步回到了公寓,看了一下表,已经凌晨四点,整幢楼都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LARS怕我吵到别人,一进门就小声警告我不要再闹了,我说饿死了,要吃东西,他说他也是,可能是酒后很多人都会有空腹的感觉,反正他说他可以做一些简单的汉堡,我说我无所谓,只要是吃的就好。他说好,但是叫我马上把身上的羽绒服脱掉,因为里面的TSHIRT是shi的,捂在里面会生病的,没想到像他这个年纪还懂得挺多。
LARS到一楼的走廊尽头去取一些冷冻的牛rou馅饼和薯条,我知道他很会做饭,也插不上手,所以就帮他把烤箱打开,然后冲了一些果汁,他的动作永远是那么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静悄悄的,不一会,面包烤好了,rou馅饼和薯条也烤好,从烤箱里取了出来,他从橱柜里又拿出了几瓶调料,三下五除二,四个汉堡就做好了,我们两个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狼吞虎咽的把手中的汉堡,夹着薯条全吃了,那种满足感真是过瘾,似乎任何人间美味都比不过刚才吞下的那两个汉堡。
两个人吃饱了,喝足了,就一歪,伸胳膊伸腿的躺在沙发上,公寓里实在是太安静了,而我满脑子还是那些爱尔兰音乐在转呀转呀的,我跟LARS说你听到了没有,好的音乐是绕梁三日,他说听到了,而且轻声哼出了一段节拍,我们两个就傻傻的看着对方,哧哧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