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顾虑:“他死了,大家都会有麻烦……”
“我会善后。”虞獍简简单单四个字,仿佛给顾宗严吃了定心丸。顾宗严一想到自己的这些天经受的屈辱,便缓缓点了一下头,接过枪,朱厌配合地打开了门,里面一片黑暗,唯一的一点光源竟是来自通气孔,顾宗严只能模糊看到一个人影藏在暗处,他颤抖地抬起手,迟疑着,虞獍在一旁仿佛指导顾宗严如何射击,语气低沉且平静:“对准目标,扣动扳机,一切就结束了。”
顾宗严心中混乱,唯一能抓住的,就是他十分清楚,这个人渣仅仅因为自己的过错,就肆意毁掉了他的人生,不可原谅!仇恨凝聚在一点,他瞬间扣动扳机,可惜,房内的可视性太差,他又不擅长用枪,子弹打偏了,一直骂骂咧咧的沈时康忽然住了嘴,因为看不见,他以为是自己的咒骂惹怒绑架者,开枪示威,他慌张地声嘶力竭:“不要!不要杀我!!你们不就是要钱吗?!打电话给沈家,他们一定会满足你们的!!”
可门外的三人都没把这话当回事,只是顾宗严在开完第一枪后,像是卸掉了全身的力气,虞獍眼疾手快,上前左手撑住他的后背,右手托起他握枪的手,干脆利索地补了一枪,沈时康求饶的话瞬间变成了惨叫,之后便没了声响。顾宗严靠在虞獍身上,粗重的喘息,身体脱力地向下滑,朱厌得到虞獍的眼神,快速地锁上了单间的门,虞獍淡淡地下令:“你先上去,老秦他们快回来了。”
朱厌点头,看了一眼颓萎在地上的顾宗严,又问虞獍:“你呢?”
“我陪他一会儿。”虞獍并没觉得自己这话透露着古怪,朱厌很多年前就在海外认识虞獍,那会这个被叫做“獍”的男人已经是传说中精密的杀人机器。他在格鲁的巷战中成了人人谈之色变的狙击手。见到真人后,朱厌从未见过如此自律的男人,毕竟生存在那种高压的环境下,大家或多或少都会有些变态的怪癖用来减压,比如嗜杀,比如酒毒麻醉,比如嫖妓,唯独没见这个男人有什么怪癖,但他越似超脱,越让他们这帮同类觉得这也许就是他的怪癖。
后来跟老秦他们混熟,隐约听有人提起虞獍的逆鳞是他哥哥,而他会心甘情愿留在新城蛰伏,也是因为他哥哥执意要他留下。今天听到虞獍主动提出要陪顾宗严,朱厌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但不敢多问。
顾宗严闭目喘气,仿佛在平复自己受到的惊吓,战战兢兢地问:“他……死了?”也不知他是希望沈时康彻底死了,还是希望他没死。
虞獍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没有,不过以后应该不能人道了。”
老秦带着换了身份的基恩返回“流霞”,见到朱厌,老秦忍不住抱了抱她,问起虞獍呢,朱厌斟字酌句:“在安慰新入伙的家伙。”老秦哑着嗓子惊道:“朱厌你这个笑话真好笑。”朱厌耸耸肩,基恩并不了解虞獍,只是暗自感慨,自己为什么没碰上这么好待遇,当初虞獍只给了他两个选择,要么听命,要么死。老秦又把基恩介绍给朱厌,这时,虞獍带着顾宗严回到吧台,老秦再次瞪大双眼,这人不是上次跟虞獍他哥一起来的人,怎么……
顾宗严没心思和这些人寒暄,只是麻木地跟在虞獍身后,基恩力求表现,直接上前回报工作,他得到祁建杰的授意一直在查黎叶冉(之前已死的模特)背后的金主,前几天祁建杰又特意让他查一查黎叶冉和贾政要身边那位郑秘书是否有隐藏的经济输送。
虞獍早知道黎叶冉是那帮人为贾政要安排好的一步棋,只可惜尚未启用,就死掉了,这模特又是个花销极大的女人,若不是有充足的资金供应,黎叶冉哪会听他们的。之前祁建杰审问孙兰萍时,她透露出一个无人知晓的细节,她只在karry的房内留下提前准备好的字条。那么郑秘书手中的字条是谁留在房内的?虞獍本就怀疑贾政要身边有内应,之前也让祁建杰查过,这次指向性非常清晰,基恩也算不负众望,真查出蛛丝马迹,郑秘书是个细致的人,绝没可能在这种容易暴露身份的事上不仅谨慎。还好基恩思路活泛,愣是通过郑秘书的人际关系网查出国外有一家公司,有黎叶冉挂名的股东,这一切就说明郑秘书确实存在着利益输送,毕竟黎叶冉那会还没有成为贾政要的新欢。
虞獍有了自己的判断,立刻打电话给封民期,直截了当地告诉他,贾政要身边的郑秘书,就是毒杀贾政要的人。封民期甚至连证据都没要,直接在电话里对左兴胜冷笑道:“这个姓郑的挺会演戏,那就让他好好给我演一出‘追悔莫及’。”
从虞獍和封民期的对话中,顾宗严才意识到虞獍真的没有说谎,他从来都不曾依附封家,封民期对他极其信任。所以正如虞獍所说,他也不必依附顾家,刚才逼着自己举枪,不过是自己的投名状。
虞獍并不关心顾宗严的心思,跟老秦三人交代完处理沈时康,就带着他回到住处。顾宗严茫然地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身心疲惫。像是被什么惊醒一般的顾宗严忽然发问:“他……真的没死吗?”
“你不相信我的枪法?”虞獍反问。
顾宗严曾经听虞枭提过自己有个天赋型的弟弟,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