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电话。
虞枭目送着庚辰远去,冷汗淋漓,始终不敢乱动,他一时无法判断狙击手是否也跟随庚辰离开,这时贴身放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他吓得大喘一口,见并未有狙击手的威慑,才放松下紧绷的身体,摸出手机,一看竟然是周磬,难道是回家后发现他没在?
虞枭极速转动大脑,想出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喂?”可他不知道的是周磬也不愿透露自己知晓虞枭在墓地的事实。
周磬找了个好借口:“我在回去的路上,你想吃什么夜宵,我顺路带回去。”
虞枭没察觉到不对,故作轻松地说谎:“我跟杜叔叔在我父母这里。”
周磬听出虞枭言语间的不自然,心中暗叹,这人真不会说谎啊……但口中却说:“那我过去接你吧,总不能麻烦杜叔叔送你来我这里吧。”这话一方面是为自己出现在公墓的合理性,另一方面他深知虞枭暂时不想暴露两人之间的关系。果然,虞枭犹豫片刻同意了。
可挂了电话的周磬,脸色却不怎么好看,虞枭不想让他知道今晚见过谁,可她怎么会找上虞枭呢?同时挂断电话的虞枭也缓缓就地坐下,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伸手去摸自己内衬的口袋,里面藏着一支还在工作的录音笔。虞枭按下终止键,他暂时没有心情去重听他跟那个女人的对话,他更担心他拙劣的谎言真的能瞒过周磬吗?
就在虞獍说出那句“你没机会告诉他了”时,赖光新本能地后撤躲闪,可虞獍并不是真的要杀他,一早就对他有了预判,直接一个手刀劈在他的颈部动脉处,赖光新当初就昏过去了。虞獍从后腰抽出他准备好的塑料绳索,不废吹灰之力地就将人捆好,拖拽到自己脚边,熟练地搜查赖光新身上的物品,不出他所料,摸出了迷药。
看来赖光新是打算迷晕虞枭把他带走,这种事虞獍也是个熟手,以赖光新的本事,他一个人绝对办不到。虞獍手上未停,继续在他身上摸索,搜出一支手机,上面的联系人只有两三个。要么这不是常用的,要么就是他无法融入正常人。虞獍把号码发给基恩,让他立刻查出机主是谁,很快基恩带来了好消息,有两个号码都是一次性的号码,最后那个号码更有趣,它是来自国外的。
虞獍对这种猜谜游戏无感,直接拨打过去,几声铃响后,那边接通了,但并没有开口说话,虞獍径直问:“你是谁?”
对方听到这个声音略显惊讶,但很快轻笑出声:“虞獍吗?我和你哥在一起呢。”
一个并不熟悉的女声,虞獍听到后半句,瞳孔紧缩,沉声反问:“你认识我的声音?”
“何止认识,我还没谢谢你替我杀了马善人呢。”女人笑得颇为开心。
“你是复仇女神。”虞獍极其肯定地道出她的身份。
庚辰正坐在一辆高级轿车内,她调整了一下姿势,并没有回答虞獍的问题:“我在新城港口等你。”说完,她就结束对话。虞獍将赖光新的手机装进自己的口袋,一把拎起昏迷的赖光新,扛在肩上,直接走出了套间,迎面碰见陌上轩的经理,经理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只是不安地扫了一眼肩头上的男人,问:“虞先生,您要走吗?”
“是。”虞獍不多废话,推开大门,离开了陌上轩。
车刚停稳,朗叔想陪周磬一起进去,周磬却摇了摇头,只身跑向虞枭发给他的定位。周磬的眼神不错,很快就发现独自站在墓前的虞枭,从身后看去,虞枭的背影是那么的落寞,他快跑几步,从身后抱住了虞枭,瞬间虞枭感到身后的体温,他也握住了周磬的手。
虞枭似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在对周磬说:“我父亲曾经是新城的军人,他本来是有留在军队晋升的机会,但他为了我母亲,毅然决然地放弃了。他说过,没有任何东西能比我母亲更重要……连人生的最后一刻都不能将他们分开。”
周磬耐心地听着这些话,双臂却将虞枭搂抱得更紧了,虞枭的声音哽咽起来:“直到我长大后,才知道这有多难……”
周磬终于懂得了虞枭心底一直渴求的情感归宿,这也是他为什么明知道两人性格的迥异还是走进了这段感情,也是他明明一直还无法解开那个心结,却依然无怨无悔地爱着自己。在周磬还没意识到的时候,虞枭已经默默做出了决定。
在这个光怪陆离又变幻莫测的新城里,有些人醉生梦死,有些人碌碌无为,有些人怨天尤人,有些人急功近利,而虞枭却像心怀着信仰的战士,守护着自己的坚持和爱情。
“虞枭,我喜欢你,”这是周磬第一次对虞枭坦言喜欢,话完全不经大脑地脱口而出,“我早已不是当初的心思了,那时的我太蠢,差一点就错失了你。”
“小磬……”虞枭万万没想到周磬会在他父母的墓前真情告白。
“你别说话,我还没说完,”周磬霸道地打断他,“虞枭,我知道我之前劣迹斑斑,我的话你未必会全信,不如我们打个赌?”
虞枭被周磬这毫无头绪的话问得一愣:“赌什么?”
“赌你我,谁会先提分手。”周磬信心十足地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