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果断地转移话题,希望能够将步入歧途的众人引回到今天吃饭聚会的主题来,妈,你选的这家装修公司真不错,质量好,也没有什么甲醛气味。
那可不是,你爸的熟人开的公司,今天的路妈妈完全控住了主场,被喜色滋润得满面红光,本来以为装修结束后你要分期付款好几年,结果前几天你突然就给结清了。
路露的小舅妈看着这个别人家的孩子:露儿在研究院上班,工资挺高的吧?
路妈妈就是等着人问出这一句,平时也还将就她老板呗,突然给她发了一笔奖金,说是这些年的辛苦费。
这么好的单位啊
这么好的老板啊
当路露意识到自己引开的话题是搬起石头砸了脚的时候。
白濯已经轻轻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在众人的一片惊叹声中,开口道。
我就是她的那个老板。
那个被她趁虚而入睡了,倒拿十五万给她,还觉得自己占了争斗上风的大冤种。
话音落下,喧嚷的屋里顿时一片沉默。
短暂的数秒尴尬之后,路妈妈突然打了个哈哈。
你这孩子真是的怎么给彩礼也不说一声?
路露看着白濯温柔一笑:我不希望路露有心理压力
她以手覆额按揉着胀痛的太阳xue,本来没有的,但现在有了。
吃完了饭之后,趁着妈妈正与七姑八姨相谈甚欢,爸爸正在厨房里收拾碗筷,她状似随口地说出一句。
爸妈,你们先聊着,我去送一下白教授。
送什么?路妈妈扭过头来,你这孩子忒不懂事,黑灯瞎火的怎么让他一个人回去?留在这热闹热闹多好。
白濯本人更是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在一群阿姨笑靥如花的簇拥间,忙碌地在手机备忘录上记着她们请他找枫叶国朋友代购的东西。
大家都有过要忙的事情,倒显得她好像是个多余的外人。
无所事事的路露正卧在自己卧室中的小沙发上玩平板,白濯也进来了。
与他面面相觑,路露呐呐:我妈留宿你了?
白濯的手指缓缓滑过崭新的床头:材质不错,挺贵的吧?
他有合理的理由怀疑,目之所及的每一处物件,自己都在不知情的状况下,出了偌大的一份力量。
甚至还很有可能,是全部的力量。
路露干笑着把头发勾到耳后:爸的熟人嘛成本价。
家里只有两间卧室,父母和她各占一间,我睡哪?
路露慢慢地伸出手,指了指人已散尽的客厅,那个沙发
白濯也没有反驳,头也不回地去到了客厅,向着还在收纳整理的路妈妈问:阿姨,还有被褥吗?
路妈妈疑惑:怎么了,床上留的不够吗?
他温顺中蕴含着一丝让人心疼的委屈:路露说让我睡沙发,我觉得可能会有一点冷,要垫厚一点
路妈妈放下手中的活计,走进主卧,劈头盖脸的问路露。
露儿,你肩宽多少?
穿44路露茫然回答,怎么了,妈妈?
路妈妈不答又问:你床多宽?
一米八啊。她自己买的,都不记得了?
路妈妈冷笑一声:哟,肩宽44,一米八的床你占得满?
路露再没了跟白濯打不过打滚对撕的气势,被一通重拳出击捶打得抬不起头来,这不是得谨守分寸么
路妈妈嗤嗤而笑:粉色娇嫩,如今你几岁了?
看着被降服的路露,白濯心中感慨,有其母必有其女,一物降一物,古人诚不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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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
汉国式父母的铁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