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靈機一動,將金蛋和自己的財產藏在馬廄的糧草內,偷偷摸摸地順著兩人剛才比手畫腳指的方位,從牆外攀了進去。
比起前世的豪宅,這不是一間很大的屋子,但品質用料可以看得出來比城內多數建築物都來得高級。
她順著矮牆搆到了二樓的陽台,翻了一個又一個,在第四個陽台看見房內有人躺在床上。
床上的人發出痛苦的低yin,好像很難受的樣子。
正當海棠要拉開陽台拉門時,一名侍女端著一個碗進了房間。
她對著躺在床上的人微微福身「三少爺,您的湯藥給您放在床頭了,稍後記得喝。」說完,侍女便離開了房間。
海棠在窗外偷偷看了一會兒,確定沒人有動靜,才將拉門拉開。
不料,才剛踏進房間,她旋即被人重壓在地,稚嫩的頸子上抵著一把發著寒光的利刃。
「說,你是什麼人!」即便身受重傷,男人也時刻警惕著身邊的一草一木,適才這個小女孩翻上二樓時,他便已經察覺到了。
海棠嚇得小臉煞白,第二段人生才剛開始,該不會就要終結了吧。
「說!」男人威嚇性地將刀片抵得更深,海棠白嫩的肌膚立刻出現血痕。
「我、我他、他們要、要害你」她全身抖得厲害,要不是有把刀子抵在她身上,她怕不是要抖成篩子。
男人眼底閃過一抹陰狠,他也知道面前這個手無寸鐵且沒有任何魔法流動的女孩不可能對自己造成什麼威脅,但難保她不是個誘餌。
「誰?」他放下刀子,冰藍色的雙眸緊盯著她的雙眼,像是可以看穿她似的。
「一一個高個兒跟、跟個胖子」海棠努力地平復自己的心情,眼前這個人看起來不好惹,深怕一個不小心對方就又對自己起了殺心。
「我、我在馬廄聽見的」她越說越小聲,突然發現自己聽起來也很可疑。
男人懷疑地睨了她一眼,他知道她在說誰,是父親大人給他派來的兩個人族雜役,這下看來是有人從中作梗了。
「他們要怎麼害我?」他狀似無意地看了一眼適才侍女送進來的湯藥,繼續追問。
「那個高的說要給你下藥,」海棠誠實地說「但我不知道是什麼藥。」
「我憑什麼信妳?」男人說。
「你可以不用信我,我也只是不想有人無辜受害。」海棠也是個有原則的人,雖然她是打著主意要來行假為善真詐財的行為,但眼前這人顯然不領情。
男人突然吃痛地蜷縮,手上的匕首匡噹一聲掉在地上。
這時海棠才注意到,眼前這個男人不是人族,他的鬢角和腳踝處有藍色的鱗片,痛苦時露出的牙齒裡,也有比人族還長的犬齒。
蜥蜴人?
先不管了,還是趕緊轉移陣地吧。
海棠正想轉身落跑時,男人一把抓住她的小手,力道之大讓她摔得跌坐在地。
「拿著這個」男人地給她一塊令牌「去去教堂找神父,他、他知道該怎麼做」說完,男人痛得昏厥過去。
海棠有些猶豫地看著手中的令牌,她咬了咬下唇,決定好人做到底。
臨走前她將那碗湯藥沾了一點在男人的嘴角,並將剩餘的湯藥灑到陽台的盆栽裡,將碗放在男人垂落身旁的手中,才義無反顧地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