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什么,你们一起出现在校长办公室,在里面弄出这样剧烈的动静。
这话一出,叁人存在的空气像霎时被冻住了似的,温如许没再弄响,只唇边笑意渐深。
徐怀柏的身体僵硬了一瞬。
乔烟其实还是收着了。
问到这里,于她是极限,于他更像一把又一把的刀子,插在心头透风的地方发出钝痛。
他想说那是温书予总搭他的车,温书予还是乔烟的校长,前阵子问她毕业了做干什么,是在打算帮她争取一个博士保送的名额。
可她会信吗?就像刚刚她问的那样。
T大的保博很难争取,徐怀柏想帮她一把,不告诉她,所以才打听她的未来规划。
可惜她好像不需要。
从不需要。
*
窗外的雨越来越大了,淅淅沥沥地淋在树叶上,海城一年四季都多雨,冬天相对少一些,但降水量依然可观。
潮湿的空气席卷着草木的清新香气,沁入口鼻间被窘迫空间压缩成细细的吸气声。
乔烟最后还是选择了避开温如许,跟徐怀柏走了出去,后厅空无一人,玻璃大门敞开着,风雨就是从这里灌进来的。
雨打在水泥地面,大大小小的水洼遍布,雨水滴落泛滥涟漪。
剧烈争吵后,两人都平静了不少,乔烟也越来越清醒。
莫名的,她脑海里开始浮现零零散散的片段。
一是高中他们刚分手不久的时候,徐怀柏原本跟温书予一前一后地走,却在迎面撞见乔烟时一把勾住了温书予的脖颈往怀里揽。
二是校长办公室木质桌椅的剧烈摩擦声,乔烟跟温如许并立在外听着,他俯身逼近她却在咫尺间停下,沉声在她耳边说,“你知道的,他这种人,死性不改。”
最后,是雪山别墅酒店后院的温泉,高潮的余韵里徐怀柏抱着她,在她耳边长长地喟叹,说,“乔烟,我好像很喜欢你。”
“乔烟。”
思绪回笼,乔烟抬眸看着眼前的男人,此时他已经披上了黑色大衣,鬓角的硬发完全垂落,笼着饱满的额。
再往下,是那如画的长眉斜飞入鬓,一双看谁都潋滟叁分情的桃花眼,拥着一颗眉心痣。
鼻梁高挺,薄唇嫣红,徐怀柏当真生了一张英俊的面孔,乔烟一直都承认这一点。
可她自己也不差,没必要为他一张惯会骗人的皮囊折辱自己。
“我没让她碰过你的东西。”
徐怀柏眼尾含着疲色,声音低沉暗哑,竟让乔烟觉得他很委屈。
“徐怀柏。”
她敛下鸦睫,藏住眼中神色,声音仍旧冷清,“所以,车缝里的钥匙是她的,你身上的香水味也是她的,你们的确经常联系。对吗?”
他喉结动了动,乔烟以为他要辩解,但也仅仅只是动了动,徐怀柏沉默片刻,“嗯。”
乔烟心底那颗石头突然就落地了。
原来她好像在意的一直都不是论文被剽窃,被群嘲的事。
“她知道我们的事吧?”
不等他回答,她又自顾自说道,“嗯,她知道的,我跟她也联系着。”
“乔烟…我不会再跟她联系了。”
徐怀柏说的很慢,他似乎很累,看向她的眸子多了些言尽意未尽的意味。
“好吗?我不跟她联系了就是了,别生气了,烟烟。”
乔烟懂他的意犹未尽。
直到如今,他也不曾觉得,忠贞是对彼此起码的尊重。
“所以你也不否认,你们之间发生的那些事情是吗?”
“我们没有发生过什么事。”
说完,徐怀柏又自顾自笑了,“你信吗?你如果不信,那我能怎么办?”
他的确跟温书予什么都没有。
那她跟温如许呢?
他觉得讽刺,未察刚刚那声笑也沾染了几分不屑在里面。
明明不大的分贝,却在空旷的大厅内尤其刺耳,仿佛化作了实质的刺,扎穿过心脏。
乔烟一时没回话。
“别生气了,乔烟。”
徐怀柏放软了语气,抬手揉了揉眉心,从收到录音就马不停蹄地赶来,十几个小时的飞行他甚至都来不及休息就来找她。
他很累,这样的疲惫催使他很想抱抱她。
他也的确这么做了,不管不顾地把乔烟拉过来揽进怀里,双手紧紧抱住她的腰。
他从她身后拥着她,下巴搁上她的肩,在她耳边轻轻道,“我好累,别闹了好吗?让我抱抱。”
“乔烟,我真的很喜欢你。”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都告诉我。别冷冰冰的一句话打发我。”
徐怀柏似乎只在她面前这么低声下气过。
插科打诨也好,真的愿意也好,实实在在的只在她这里低过头。
那她又何尝不是呢?
乔烟的眼睫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