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许,不是他的问题,”乔烟低声,字句清晰,“是我不可能再跟你在一起。”
她想见徐怀柏。
温如许揉了揉眉心,声线再度柔和下来,发动了车子,“烟烟, 我不跟你吵架,我先送你去休息。”
声,音色温润清透,此时却透着些呼之欲出的兴奋。
温如许掐住她的下巴,强硬地灌下去,有水从唇边溢出,几滴落到床单上,一些顺着她柔软脖颈流下,亮晶晶的。
“带你来这是一时兴起,因为觉得可能以后没有今天这么好的机会。”
“烟烟,你还是那么喜欢他吗?”
乔烟当然不肯,拿出手机威胁他,“你应该知道,我是钟家的人。”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她想,温如许早就无可救药。
“去哪儿?”
“你要是敢动我,钟家不会放过你。”
乔烟去开车门却紧锁不动,她侧头冷冷道,“开门,我要下车。”
“我一直都是如此。你也是。”
“我知道你不愿意彻底撕破脸皮,但我完全愿意,即使一开始对不起你的是我,但现在,我觉得可以换一换了。”
她声音又轻又清晰,一字不落地进了他的耳朵。
半响,温如许轻笑一声,带着些自嘲,“跟他一样,用最坦荡最光明磊落的语气说最惹人厌烦的话。我曾经一直不明白他是怎么做到的。”
“烟烟,先吃药,听话。”
“我知道。”
“什么时
“当年她为了你给我打的那通分手电话,只花了十七秒。”
乔烟下半张脸藏在被子里,眼尾耷拉,勾着一抹冷,人在病中脸色难看,也抵不住似有实质的眼神,刀子一般。
沉默片刻,她继续说。
但知道车彻底停下,他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甚至否认一句。
喂完,他喉结动了动,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被乔烟空着的一条腿猛地踹了下去。
“昨晚就算不接我电话,也不该这么折腾自己,烟烟,要多注意身体。”
他还是笑,撑着手臂从地上坐起,略带无奈。
大床上,乔烟的双颊泛着高烧不正常的红,眸子紧闭,连眉头都皱着。
她抓着他手腕挣扎,手机掉了下去,刚刚启动的紧急求救被打断,目前在云城乔烟最能信赖的只有徐怀柏,她发觉上温如许的车彻彻底底是个错误。
她没动,冷冷地看他,温如许依旧好脾气地端着热水,轻声哄,“你的工作我替你发了信息,不用着急,先吃药。”
…
“还有那条路,是出名的步行街,晚上夜市很热闹。”
他态度强硬,车子往乔烟不认识的路上开,声音带了几分颤,“烟烟,你就那么不相信我吗?”
见乔烟还是一动不动,他伸手过去想扯她被子,她往旁飞快地挪,被褥里发出类似铁链摩擦的声音。
接着,她退到床尾,脚踝上的铁链已经让她退无可退,乔烟冷笑道,“我真是小看你了。”
“你怎么越来越像他了。”
乔烟紧捏着手机,怕他做出过激举动,只不动声色地打开微信开始求助。
忍着脑袋的昏沉,尽量逻辑清晰,一条一条婉拒他所有明里暗里的邀请。
“我会放你走的,烟烟,只不过不是现在。”
温如许笑了,背后的风声随之通过灌入徐怀柏的耳朵,他补充说完,“徐怀柏,十七秒,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而且……”
乔烟没看他,不是怯场,相反,她大大方方,只是云城路弯道太多,她又身体不适,现下眼皮子沉重,身体发烫。
乔烟刚给徐怀柏发完位置,就感觉呼吸一窒,眼前一抹白,温如许刚刚趁着说话转移注意力的空隙,拿出棉布捂住了她的口鼻。
*
“知道,所以我更做不了什么。”
“你发烧了。”
“烟烟,说了我不动你,你怎么就那么不相信我呢?”
几小时前,温如许的车上,乔烟原本是打算跟他彻底划清界线的。
“烟烟你看,那边的海颜色不一样,黄昏下也不一样。”
“现在,你要不要跟我玩个游戏?”
应该是昨晚吹了凉风发烧。
“三十八度七。”
温如许侧头,车子减速下来,乔烟的侧脸在光影下模糊。
“温书予是你的堂妹,但她比你坦荡。温如许,我希望你明白,算计得不到真心,做人只讲究一个坦荡。”
温如许听着,笑意渐渐低下去。
温如许随手把温度计一丢,将药片仔细摆放好,起身去端了一杯温水。
乔烟只觉得他此时的笑格外刺眼,手机跟包就在一边桌上,房间不大,窗户小小的,从窗帘缝隙里看出去是一片干净的黄昏,她推测应该在云城边上的乡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