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娴深呼吸好几次,她强压着怒火不去问候他八辈祖宗
她不情不愿的蹲下身,刚想拽他起来,他却猛的一个翻身,毫不费力的将她抱起
你他妈是装的?江娴怒目圆睁,她使劲锤了他胸口几下
一半一半靓坤抿着唇乐,他跨出阳台,三两步就到了床边
江娴立刻挣脱,在床上打了个滚,又手忙脚乱的用被子裹住自己
你别给我装,你今天爬也得给我爬回去!我不留你!她用被子蒙住脸,又翻了两个身,把自己裹得严丝合缝
靓坤扑上床,这床垫太软,他这一下子差点儿没给裹成蚕蛹的江娴弹飞
他不由分说便将那个蚕蛹一把搂进怀,又扒开一角被子,让她把脸露出来
你不怕给你自己活活闷死?他皱眉,直勾勾望着近在咫尺的那张小脸
江娴的头发乱了,额前的刘海也被拢到脸颊两侧,她瞪着靓坤不吭声
她胡乱的挣扎几下,却怎么也挣不脱被子,是她给自己裹得太紧,靓坤再这么一抱,她的手脚根本伸不出来
她突然想到一个成语,作茧自缚
我说不动你就不动,再说了,你包里就有枪,我要是不老实,你一枪崩了我靓坤挪了两下,枕在枕头上,又把胳膊垫在她脑袋下面
江娴一愣,她弱弱的问了句你怎么还翻我的包
靓坤所答非所问,粗糙指尖缓慢摩挲她眼角那颗泪痣你那枪一般,明天我给你拿一把勃朗宁
江娴鄙夷的别开脸
他们此刻的距离非常近,靓坤下巴轻抵在她额头上,她能感受到他那扎人的胡茬儿
她也没说什么,左右动了两下,将被子又裹紧几分
开着冷气呢,我也是肉长的,我也冷靓坤哑着嗓子笑,他连眨巴几下眼,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冻着!江娴闭上眼,狠狠扔出两个字
也是,我不能得寸进尺,你能留我已经是我上辈子积德了靓坤唉声叹气
江娴气愤的翻了个白眼,她心一横,挣扎几下,松了松被子
靓坤喜出望外,他伸手拽过一半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没有了被子的阻碍,江娴这下子是真切的缩在了他怀里
她浑身不自在,他身上的气息无孔不入的荼毒着她,还有那醉人的酒气
靓坤知道她不想和他谈爱,那他就不再提,他的沉着自持和他这个人实在是有太大的出入,可是他就是这样,没有半点儿不自然
不痛不痒不声不响,却熬得江娴心生愧疚
靓坤没再说话,他合上了眼
卧室没开顶灯,只有床头柜上一盏缀着珠帘的台灯泛着暖黄灯光
江娴睡不着,她半眯着眼细致的打量眼前的男人
这是她第一次将他看得那么仔细,他闭着眼,少了几分戾气和压迫感,倒也显得平和了
她发现他眉间似乎有一道浅显的伤疤,可能是很多年了,疤泛着白
鬼使神差般,她指尖轻抚上他的唇
靓坤没动,他闭着眼,像平静湖面
不知怎的,这时的他,竟意外的静谧温柔
或许是因为他闭上了眼睛,那双泛着冷冽光芒的眼睛
娴,你说我要不要赌一把?沉默许久,靓坤忽然轻轻开口
江娴皱起眉,他这么长时间不说话,她还以为他睡着了
她犹豫着小声问赌什么
靓坤搂她肩膀的胳膊又紧几分,她的脸颊贴上他那结实炙热的胸口
他刚想说话,她却手一伸,捂住他的唇
行了,不用说了,就是又要拿命赌前程了呗?她反应过来了,嫌恶的瞥了他一眼
靓坤沉重的点了下头
江娴扯扯嘴角,笑得僵硬
她想劝他,又想骂他,但是思来想去后,她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她翻了个身,不再看他
靓坤顺势搂住她的腰,下巴搭上她的肩窝,他手很规矩,搂腰就搂腰,分毫不乱摸
你想说什么?他轻声问,鼻尖轻嗅着她发丝的清香
江娴不吭声,她瞪着对面的墙壁
几秒后,她冷声说了句别犯病,然后伸手关上了台灯
房间陷入黑暗,只有微弱的月光隐约照映着床上的两人
靓坤轻笑一声,没再说话
他拢了拢被子,又抱紧怀里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