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倾辉,青丝低绾的姑娘浸沐在一方昏黄中,姣艳的五官逆着斜暝,恍惚地望着眼前之人,青石般的瞳眸中淌着粼粼波光,本是异奇之色,却于此刻衬得姑娘愈发像是误入尘间的懵懂仙子。
见姑娘恍然,这般貌美无害,方泗儒只感一阵心猿意马。
如此,戏自是演到位了。
方泗儒不乏自鸣得意,面上却仍是一副弱柳扶风的病西施状,未听得柳阿巳回应,他只当是姑娘面皮薄,意欲再羞一羞对方。
遣词造句之时,他顿感腰间一紧。原是姑娘两手那么一错,束紧了他那披袍的褂带。
那力道把控的恰到好处,既掩实了他流露在外的艳艳春色,又不至于触及未愈的伤口。
怀中姑娘抬眸,撞进他的眼中,他不免咂摸出了些许投怀送抱的味道。
喉结滚动,却见姑娘眉目一横,厉然而道:
公子当下应是休养为要。若为了等我,又这般单衣打扮,在这天寒之时冻着,岂不得病上加病?若真如此,于你我皆是无益。
潜台词:你可真不让人省心!
心中那池旖旎被柳阿巳这番话搅散了大半,方泗儒尴尬地掩了掩已是紧实的披袍,涩着嗓子凄然道:姑娘说的是,倒是泗儒本末倒置了,想着姑娘这般费力救我,自是要养好这具残躯,方以报姑娘救命之恩。
他说着无意,可费力二字进了柳阿巳的耳里,便不由多了些许别样韵味。
心绪翻飞,几缕俏皮散下的乌发后,她的耳根微微发红。
还未再多联想,只听得方泗儒又是肺咳不止。到底是于户外久站无济,他的胸膛因急促的喘息而剧烈起伏着,茶褐色的双眼泛上了一圈韫红,那毫无血色的薄唇颤动着,似要融进本就比一般漠北男子白皙的肌肤之中。
想着方才对他的语气终究是重了些,柳阿巳缓了缓神色。
她一把圈握住方泗儒的臂腕,拉着甚是娇弱的男人赶进了内室。
方泗儒任对方摆布,乖乖巧巧地躺进榻中,他张着水光潋滟的瞳眸,将柳阿巳的行径悉数纳入眼底。
洁净的纱布在柳阿巳的手中延开,翻转,缠绕,她一手扶着方泗儒的肩背,一手顺过白布,手下之人转动着身躯,默契地配合着。
我还不知,姑娘唤甚名字?
我自幼父母双亡,没得甚么名字。
她回得漠然,方泗儒微微一怔,继而又问:
总归是有个ru名吧?
柳阿巳手头动作一滞,复又如常。
原在家中排行第四,也曾有人唤过我' 四四' 。
如此我们倒真是有缘,我名中也有个' 泗' 字,四姑娘方可直呼吾名方泗儒。
柳阿巳不置可否,只是静默地为其换药。
方泗儒望着姑娘低垂头颅上柔软的发,勾勒起她那肃然得可爱的神貌,最后视线定格在了那双正固定着纱布的手。
肌肤相贴,一粗糙而微温的掌附着上柳阿巳玉润的小臂,男人修长的指骨弯曲,相合,将小臂向上带起。
她不解地看向方泗儒,无奈得像是面对一个状况不断的孩子:
又是作甚?
说罢,她欲抽出受制的臂,怎料原是柔心弱骨状的人儿现下使上了劲。
而恼人的孩子正若有所思地盯着皓腕之上渗人的齿孔。
你这伤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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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脸皮:大家请用珠珠砸我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