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离开了。
沈檀深俯趴在床上,大口地喘着气,魂契传来异常的感觉,让他着实不好受,他不知道花陵为什么一下子又大发雷霆。
他只是刚刚做了个很短的噩梦,梦到自己怀了花陵的孩子,花陵就把他往死里打,还把孩子给打掉了,所以他刚刚才要了避子汤。
明明花陵说过,不会让他怀上孩子的。
可魂契却在左右变动,改动着他的想法,让他头疼欲裂。
直到后来花陵又回来了一趟,他端着一碗避子汤,特意弄凉了,直接给沈檀深灌了下去。
灌完后,他瞪了趴在床上,被呛到剧烈咳嗽的沈檀深一眼,随后把碗用力摔碎在地上,扬长而去。
整个事情发生的突然,去得也突然。
如同花陵的性情一样,阴晴不定。
沈檀深在花陵走了很久后才小心翼翼地从床上爬了起来,他顾不上自己衣不蔽体,仓促地把在地上盘成一团的叶星阑捡了起来,小心检查蛇身上是否有伤口,确认无恙后,他才把叶星阑放在床上,才步伐不稳地去衣橱里取出新的衣物穿上。
而花陵在踏出小天地,回到魔宫后,他的脸色苍白一片,竟是站都站不稳,惹得等候多时的一众下属纷纷担忧了起来。
“尊上!”
“尊上你怎么了?!”
下属们纷纷想要上前将他扶起来,可花陵冷着脸,拒绝了所有靠近的人,他气血翻涌,竟是捂着胸口吐了一口鲜血。
“尊上!!”
花陵抬起手,阻止任何人过来,他目光阴鸷地看着地上那一滩淋漓的鲜血,像是入了魔障一样。
半响后,他才擦了擦嘴角,合上眼,下令道:“左右护法留下来,其他人都出去,近段时间,本座要闭关修炼,你们维持好魔界的秩序,都退下吧。”
“是!”
“是!尊上!”
乱七八糟的人都退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两个花陵的心腹扶着花陵坐在了高堂上,为他疗伤护法。
可花陵想,他身边这么多人都为他担忧,对他誓死追随,可这里面的人里却没有沈檀深。
沈檀深连他受了伤都不知道。
在小天地里,他为了保护沈檀深,是想要把叶星阑杀死的。
于是他凝聚了所有的法力,却看到叶星阑化成小蛇钻进沈檀深衣襟里,沈檀深相安无事的时候,硬生生撤回了自己的全力一击,随之而来的是受到自身修为的疯狂反噬。
可得到沈檀深的喜悦让他把这一切都压了下去。
他想着,他自己反正受了伤,都需要闭关修养,再多受点痛苦也无妨。
于是他还在签订魂契的时候,特意改动了其中一小部分咒语,把契奴需要承受的大半痛苦都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沈檀深在痛苦的时候,他忍受着比沈檀深还要高出好几倍的痛苦。
一想到男人不会被那些痛苦所伤害,他的心里便乐得和个傻子一样。
可男人的心中没有他。
他所做的一切仿佛都没有意义。
他总说沈檀深犯贱,可追根问底,到底是他一个人在犯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