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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踩着年末的尾巴下了场大雪,早起的小孩子已经在外面堆了好几个雪人。
咚咚咚,江芜被敲门声惊醒了。她刚刚在做梦,梦到陈燃发现自己骗了他,然后举着一米长的大铁棍要砸门。
刚巧江灏远也在敲她的门,惊了一身冷汗,江芜苍白着一张脸把门半开,只露出头虚弱地问道:有什么事吗?
赶紧起来,我们还没有贴对联。
江芜打了个哈欠毫无兴致,我不想弄,昨天熬夜了,我得补觉。
你昨天九点就喊困回房睡觉了吗?
江芜尴尬地笑了笑:那啥,等我十分钟!马上就出来帮忙。
她昨晚装困是为了回房应付陈燃,那傻孩子甚至把曼谷的天气预报都查了,嘱咐她要记得带雨披幸好最近他的心思都放在那两只小nai猫身上,才让江芜糊弄过去了。
挂电话前江芜又忍不住劝陈燃至少明晚回去吃顿团圆饭。
不然你以后会后悔的。
我不是小孩子了,能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他赌气挂了电话。
然后她就在懊悔和气愤中辗转反侧,折腾到了凌晨两点多才勉强睡着。
旧年的最后一天,除旧布新,两个人换上了长袖牛仔裤把不大的屋子打扫一番,江芜好奇地看着江灏远用面粉调浆糊,忍不住用手指戳了一点,放在指腹揉搓了几下,黏糊糊的,但是味道很香。
就像刚蒸熟糕点的甜香味,她居然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这个东西可以吃吗?
江灏远看着她傻乎乎的表情,眼神宠溺得能滴出水来,含笑用筷子沾了一点举到她面前:喏,你尝尝?
她差点就张嘴了,江灏远飞快地收回筷子朗声大笑:小芜,你怎么还是傻兮兮的。
呸,你又逗我玩。
弄好浆糊,江芜把江灏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买回来的对联整齐的一条一条摆好,红底黑字,上面写的都是吉祥话。
有喜迎新春的,有祝富贵,祝平安,祝家庭美满婚姻幸福,祝长命百岁子孙满堂。
还有些年画,不得不说从小在国外长大的江灏远审美真的很另类,买了一堆面目狰狞的关羽,尉迟恭还有捉鬼的钟馗,天师
不过还有一张顶奇怪的,抱着一个大大旺的旺仔,江芜笑嘻嘻的一路小跑去阳台,把抱在怀里的旺仔举起来给江灏远看,娇声问道:我可以申请房门上贴这个吗?其他的太丑了,我怕自己会做噩梦。
贴完对联已经过了午饭的点了,两人都不打算委屈自己的肚子合计着出门下馆子。吃完饭又一起去了超市买晚上做年夜饭的菜。
厨房新手当然理智的继续选择了火锅,而且江芜心血来chao说是要给江灏远展示下自己唯一的拿手好菜西红柿炒鸡蛋。
虽然对她的厨艺深表怀疑,看到她眉飞色舞的模样还是心甘情愿接受了。
江芜吹完牛就心虚了,一回家趁着江灏远整理食材的时候赶紧拿出手机搜菜谱。休息了一会儿,天又暗了,不过因为地上铺了厚厚的积雪路灯往上面一投射,地面莹莹发着亮光。
她把头发挽起,穿上围裙,笨拙地举着刀在案板上和食材打架,嘴里还不停地碎碎念着刚刚背完的做菜步骤。
透过厨房的玻璃门,温暖的灯光铺洒在她的发梢衣摆上,她像被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包裹住了,柔软娴静,江灏远握着酒杯的手微微收紧,眼神里划过一道意味不明的光。
某一瞬间,他发现当初那个小女孩已经长大,亭亭玉立。而这次的心悸,比上次看到她窈窕的胴体还要震撼。
或许,她就是自己的软肋。
男人的眼神悠远想起许多往事。
晚饭也折腾的很晚,江灏远开了瓶香槟。在江芜期待忐忑的目光下他品尝了下卖相惨烈的西红柿炒蛋。
西红柿切的太大,也没有完全煮软。蛋却糊了一半,应该是被剔出来很多,整个盘子里塞满了大块的西红柿,炒蛋少的可怜。
唔有待进步。江灏远说不出违心话。
江芜立马露出失落的眼神,不服气地用筷子夹了一块西红柿念叨着:我刚刚明明试过,哪里这么难吃。
不过是咸了点,硬了点,有点糊味而已。
要是陈燃,要是陈燃的话肯定埋头立刻都给她消灭了,才不会打击自己的自信心。
她正发愣的功夫,江灏远突然倾身握住她的手,就着筷子把西红柿夺走了。
喂,你他还握着自己的手,江芜脑子嗡的一下,差点就把筷子弄掉了。
江灏远松开她的手又捏了捏她嘟着的脸颊,温柔地笑道:这是我的,你不准偷吃。
哦她心不在焉地用筷子不停地戳碗里的米饭,心脏开始没节奏地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