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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晕晕胀胀的,有些沉,身体却好似浮在一片柔软轻飘的云朵里。
意识朦胧间,恍惚听到有人在哭。
声音刻意压制着,一抽一抽的,像是委屈的,终于遇见失而复得的人一样。
这哭声就在她脑袋上方萦绕,细小而飘忽,好像很远又好像很近。
终于,她睁开眼,面前是一张放大的脸。上面两只眼睛红红的,肿的跟核桃一样。
“宛……宛娘……你醒了……哇……”
小荷抽噎了一声,刚开始还能抑制住,哭声忽然就变得很大。
眼泪不要钱似的从眼眶中砸下来。
唐宛的身体跟车轮轱辘压过一样,喉咙干涩的厉害。
她坐起来,看着小荷哭的很凶的样子有些无奈。这种哭法就像她已经没了一样。
可不是,在她眼里,她早已被一场大火烧成灰烬了。
等小荷哭声渐停,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拿手帕将她脸上的眼泪擦干净,问她,“你怎么会来这里?”
小荷几乎没有犹豫,“留风问我,想不想见你。我说想,做梦都想见到宛娘,可惜一次都没有梦见过你……他冷淡的打断了我的话,说相见就成,接着就带我来这里了。原是不敢相信的,不成想,真的可以在这里见到你……”
说到这儿,她忽然顿了顿,脸色忽然有些不自然。
唐宛听了她的话,却陷入了沉思。
小荷虽是她院子里的人,到底是在晋艳的眼皮子底下。
晋察这般动作,几乎是不打算遮掩下去了。
她忽然就想到他在街上同晋艳说的话,问她,“你可知二爷的婚事?”
小荷愣了一下,面上表情有些许僵硬,几乎是在立刻,她就意识到,她现在应当开口说些什么。
唐宛却忽然垂下眼眸,开口道,“行了,你不用说了。”
她跟了自己这样久,对她再了解不过了。这样明显的想要撒谎的表情,她又如何能看不出呢。
小荷当刻便知她做错了,不禁开始恨起自己有些拙劣的演技来,她应当反应再快些的。
她诺诺开口,却只能吐出这几个字,“不是的……”
想说些别的,却发现唐宛表情淡淡的,甚至有些冷漠,似乎并不放在心上,仿佛与自己无关一样。
她被这样的表情震慑住,心下茫然的同时,却并不觉得意外,冥冥中总觉得好似这才是隐藏在这幅柔顺面容之下的真性情。
早在许多之前,她就已经从一些蛛丝马迹之中察觉到。
却意外并不觉得抵触。
唐宛思绪转变的很快,她想起了在府中闹事的男人,那个李侍郎的次子。
没想到小荷消息颇为灵通,她不过稍稍一问,便道,“宛娘可还记得之前在花园中见过的女人?她行为举止颇为怪异,还说了一句关于菊花的诗句,事后我特意查了一下在那个时间段出入花园的人,发现她就是这事的罪魁祸首。”
“好在,这人在昨日已经被处死了。留着一个好好的尊贵夫人不当,跑去同前朝余孽厮混在一起,不仅将朝廷机密泄露出去,还将李侍郎的次子迷的晕头转向,竟不顾前程来替她求情,简直要将李府的脸丢尽了。听说李老爷子听到这件事,直言要与他断绝父子关系,并将他赶出府去,此后绝无来往……”
小荷见她感兴趣,不觉就说了许久,正当她说的激凯愤昂的时候,忽然发现唐宛的神色颇为寡淡。
她说不上这种感觉,却仿佛心脏被一团浓雾堵住了一般,难受的紧。
紧接着,她就发现一件令人心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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