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云之斐的话刚出了嘴边,就见男人起身走到倒下的黑衣人跟前拿走了他手上的刀,刀锋凌厉在对方颈间快速割出一道血痕。
云之斐还是第一次见宁裘厉在自己面前杀人,喷涌的鲜血刺目至极,空气中迅速弥漫开一股铁锈味,难受的闭上眼,宁裘厉像是感觉到他的不适,之后下手收割黑衣人性命时力道有些收敛,但也更加利落。
刀体入rou的声音响了几下,轮到最后一名时,那人突然挣扎着要反击,却再次被宁裘厉一掌劈在身上,黑衣人的身体深深陷入土里,很快就停止了呼吸。
抛下刀,宁裘厉从怀中扯了张帕子仔细擦拭着没有一丝脏污的手,然后回到了云之斐的身边蹲下
“睁眼。”
闻声云之斐颤抖着眼睫将眼睁开,入目不是满地的尸体而是宁裘厉冷峻的脸,心中突生出一种喜悦,再看到男人嘴边的胡茬以及布满血丝的眼,又增添了丝忧虑。
在云之斐打量自己的同时,宁裘厉也贪婪地凝视着青年脸上的每一寸,当他收到宁渝传来的书信开始,他就像是失了魂魄般每日机械地处理着外界正道的侵入,有一日他突然厌了,便叫来了大长老彻谈了一晚。
出来时大长老虽面带惶恐却仍掩不住欣悦,而自己也因为放下重担轻松了不少,当晚他整了整包袱就马不停蹄地向着目标地赶去,可就在他日夜兼程赶到时,恰好看到青年被黑衣人围在中间,那几道刀锋反射的Jing光激得他泄出杀意。
好在云之斐身上完好没有什么伤口,他也就松了口气,脱离了担忧,被抛弃的委屈和愤怒积聚在一起化为了一句轻淡的埋怨
“为什么不等等我?”叹了叹,宁裘厉捧住青年的脸,在上头轻柔落下一吻,“也罢,现在我来了。”
宁渝在绞死最后一名黑衣人后,就看到远远走过来的两个身影,瞳孔猛地一缩,他迅速沉下脸质问道
“你怎么在这?”
宁裘厉握着云之斐的手加重了几分力道,柔和的眼眸也瞬间变得Yin沉,将青年拉入怀里他嘲讽开口
“我若是不来,又怎么知道我的好儿子把为父的夫人带跑,在这山林间双宿双飞呢。”
此话一出,云之斐的面上有些难堪,想挣开禁锢在腰侧的手,却引得男人垂头在他耳侧低语
“我现在很生气,不要乱动。”
云之斐不动了,颇为乖巧地低着头,手指微微蜷缩似抚慰般盖在男人的手背上。
这一幕映入宁渝眼里,内心愈发扭曲但他面上却露出一抹笑来
“是父亲留不住人,又怎能说是儿子带跑的呢,哥哥有自己的思想,他想去哪便去哪,儿子不是父亲自然做不到像您一样把人抓了困在自己的地盘。”
宁裘厉眯起眼与少年相一对视,空气中好似有火花扑闪,气氛僵硬到了极点,云之斐实在是受不住,也不顾宁裘厉方才的警告,快步进了竹屋将门抵上,隔着竹门说道
“我有些累,先歇下了,你们今晚自己寻个地方睡吧。”
长长呼出口气,云之斐就坐到了榻上,耳朵竖立听起外头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