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柔欣背着琴跑到一辆黑色轿车旁边。
司机立刻撑着黑伞跑了过去。小姐,您的伞
看到自家小姐浑身shi透,他吓得不轻。她这样子回去,一定又会被先生责罚。
丢了。
徐柔欣随便回应,语调随意懒散。
接着,他歉疚的说:对不起小姐,刚才堵车,所以
没事。
她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把琴交给司机,让他放在车尾箱。
司机替她打开车门,恭敬的半弯着腰。
徐柔欣坐在后座,衣服shi漉漉让她浑身不自在。
她拍了拍被打shi的手臂,接过司机递来的纸巾,擦拭身上的水珠。
轿车在道路上奔驰,豆大的雨点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从车窗上不断往下滑落。
徐柔欣听着大雨倾盆猛烈地敲打着窗边冲击着玻璃,心里不禁有些烦躁。
脑海里忽然想起刚才那名受了伤的少年。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那时她还不知道那个人就是林润秀。
那个所有人都唾弃、不受人尊重、被欺凌的林家私生子,林润秀。
徐柔欣正要在玄关换鞋时,垂眸看见一双红色的高跟鞋,以及男装翼纹牛津鞋。
呵,他居然回来了。这次好像是隔了三个多月?
她佯装没留意,把黑亮的皮鞋踩在高跟鞋的上方,使那双鞋子歪倒。
徐柔欣觉得这还不足够解愤,一脚踢开碍眼的鞋子,连带着高跟鞋瞬间滚到远处。
刚踏进家门,就听见一道刺耳的女声。
嗯徐总,你好坏。
这把娇滴滴的女声让徐柔欣鸡皮疙瘩,身体冷不防一颤。
噁心死了。
虽然她对这种情况并不陌生,但是她还是习惯不了。
她顾不上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在他们面前略过,目不斜视,好像没有留意到他们亲密的行为一样,径自上楼回房间里。
徐柔欣泡了热澡,暖了身子,换了轻便些的衣服就听到佣人敲门,让她下去吃晚餐。
她讨厌跟她爸徐佑衡一同用膳,这样她难以消化,她却无权拒绝。
桌上静得只有刀叉碰撞的声音,即使并不响亮,但在静谧的屋里显得格外清晰,十分诡异。
徐海lun的情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被打发掉,长长的餐桌上只有他们两个人,隔住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中间还隔着旁人看不到的一道墙。
听说这次妳只考了全级第二?
徐海lun打破了一屋的沉默。
他们父女俩的关系,没有要好到连客套的嘘寒问暖也要在佣人面前装模作样。
徐海lun每次见到她不是问有关于成绩的事,就是练琴的事情。
徐柔欣没有抬头看他,也不想看他,专心的切着半熟的牛扒,动作优雅。
他不是都知道了?还问她干屁喔?
她不说话也代表这是默认了。
徐海lun冷冷的扫视着她,虽然毫无表情,面色却是Yin冷得很。
高一最后一次大考妳也失手,看来这几天妳太欠揍了啊。
徐柔欣的动作一顿,慵懒的抬眸,对上了那双充满冷冽Yin沈的眸子。
那又怎样?
徐海lun衡诸斯文的用纸巾擦了擦嘴,经过她的身边时刻意稍作停留。
他的大掌拍了拍她的肩,压低声音说:吃完来办公室一趟。
语毕,他转身离开,留下徐柔欣一人在豪华的餐桌上,冷清又寂静。
楼梯间的脚步声,一声比一声远,渐渐从耳边消去。
徐柔欣握紧了手中的餐具,心脏直直往下沈,望着满桌佳肴,顿觉食欲不振。
第一次在考试中失手,又让她要受到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