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酒瓶子,想在他头上扎个窟窿。
男人见状,心里终归是害怕,一连后退了好几步,才骂骂咧咧的离开。
乔亦晚重新坐下来,又点了一瓶烈酒。
另一边。
沈宴擎站在吧台一隅,手里拿着一个透明酒杯。
他没有错过刚才那场动静不小的闹剧,也看清了那个女人的脸。
砰
酒杯被重重放到吧台上,他还一口未喝,有酒ye溅出些许。
沈宴擎迈步走向某个角落,凶狠的目光像是恨不得将某个人撕成碎片。
服务生开了酒瓶,乔亦晚重新给自己倒满。
刚要喝,却冷不防被人从后面抓住了肩膀。
谁啊?找事是不是?她不耐烦的吼了句,然后回头去看。
四目相对。
乔亦晚怔住,一种大难临头的危机感油然而生。
姐夫,有话好好说。乔小姐赔着笑脸打亲情牌,上次骂他时的底气全没了,这大庭广众下动手动脚
走。
沈宴擎拖着她一路出了酒吧,然后把她推进自己车里。
乔亦晚想着上次骂他的事,也不知这男人记不记仇,要是记仇就麻烦了。
她笑意越发灿烂,姐夫,你今天也在这里喝酒吗?好巧啊,嘿嘿。
沈宴擎拧着眉,俊脸上满是Yin鸷,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又不是你家,有得是人来,难道我就不行?她一边问,一边朝他靠近,眼里透出媚情,还有,大半夜的,您把我塞车里做什么啊?不会是又想强jian我吧?
沈宴擎看着她这样,心里说不出的反感。
记忆里,她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喜怒形于色,不必伪装。
她不该这样。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脸上戴了这样牢固的一张面具?
沉默半晌,沈宴擎冷冷出声:乔亦晚,你不该回来。
理由呢?
因为乔家不欢迎你,我也不想看到你。
我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放下了你,你为什么又要回来?
后半句,他没能说出口。
乔亦晚扯了扯嘴角,最终却什么都没说。
六年了,她觉得自己长大了,以为自己的心已经无坚不摧,牢不可破。
可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原来她还会因为他一句话而滋生出疼痛。
你们不欢迎我,所以我就不该回来,是吗?乔亦晚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的脸,冷笑着问:这次是赶我走,下次呢?下次是不是就直接让我去死了?
她知道他们不欢迎她,也知道他们不想看到她。
可她也没想过招惹他们,她比谁都想井水不犯河水。
是他们,一次又一次的招惹她,利用她,算计她!
她明明是受害者,凭什么还要在这里忍气吞声接受他的指责?
委屈像是嗓子卡进了根鱼刺,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她忍着憋着,撑到最后眼睛都shi了。
一滴泪顺着她苍白孱弱的小脸砸下来。
这最柔软的东西,于沈宴擎而言却也最锋利,他只觉得心头一痛,顿时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