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烁悠悠转醒,昨天那副狼狈的模样闪现脑海,奇异的感觉一遍遍冲击脑神经,他蓦地起身,腰后的酸麻让他不得不坐着缓了一会儿。连烁捂着头骂了一句,刚刚看到感到的一切都证明他已经离开了监狱,证明昨天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眼前的屋子是复古的中式风装潢,连烁身处一张简单的雕花木床上,床的四角有四根手臂粗细的床柱子,撑起一个四方形的架子,垂着柔软纯白的纱帐,床顶没有封住,而是用铁链吊下来几个铁环,铁链上方连着天花板。床榻附近到处有这样不明意味的铁环,连烁联想起连羽昨晚的所作所为,让他觉得这不是一张睡床,完全是一张刑床。
右手边有个长长的飘窗,做了雕花窗棂,不过是不能打开的装饰,外层的玻璃已经封死了,往下是个平台,铺满软垫,搁着几个蒲垫和软枕,中间有一张矮案。左手边是墙,和他昨天靠到的那个柜子。
床脚往前几米,是同样木质镂空的隔断,又宽又大好比一面墙,正中间绷着一幅圆形的纱布为底的画,画得是连羽一直很喜欢的梅花。隔断的左右两边各留有宽两米左右的过道,不过右边已经用木门封死了,只剩下左边的过道,再往外连烁暂时看不到。
这间屋子但凡还能露出的墙面,都做了软装。
连烁越看越不舒服,只想离开这间奇怪的屋子,可等脚踩在松软的地毯上,却头重脚轻,人也虚软,走了几步总觉得使不上劲,连烁想一定昨天的药劲残留。
他还没来得及多想,又发现自己四肢腕部都带着半厘米厚的特殊皮质腕带,内软外硬,似乎是量体定制的,严丝合缝地贴近连烁的腕部曲线,带着两指宽的方形铁环。合并处是套合的,有一个锁孔,双手双脚一共四个锁孔都锁上了把Jing致的小锁,那锁看起来是十分牢固而坚硬的。
连烁用手扣了几下腕带,纹丝不动,“艹,这他妈什么东西!”他又上牙去咬,门咔哒开了,闯进两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朝连烁冲来,抓住他的手脚似乎想阻止他破坏腕带。连烁自然同他们打了起来,他自小在小巷长大,没少打过架,被认回连家之后,不仅有了能接受正规武训的经济能力,还有了更好更系统的锻炼方式,练出一身腱子rou不说,还有矫健的身姿和吓人的力道。而连羽和他恰恰相反,秀气,瘦弱,还动不动就经常大病一场,第一次见面时连烁还以为他是个漂亮的女孩。
之前不能说一拳一个,但这些体型身高胜过他的人也不至于让他缠斗太久。可现在连烁身体发虚,拳威减弱,两个大汉打得他有些吃力,收回的拳头在不受控制的颤抖。连烁的下身什么也没穿,上身依旧是一件新换的浴袍,这虽然不限制他的发挥,却让他不习惯挥腿的动作,但为了逃出去,连烁无视这羞耻感,来一个揍一个,前两个大汉倒下去,又把后来的两个穿白衣服的男人打得起不来身。
终于来到外间,发现刚才隔着隔断看不清的是一个中式小会客厅和茶水台,和床榻对望的是一间书房,里面放了一张高级办公桌,做了同样的隔断,这便是一整间的大卧室。
连烁这才发现做了木制顶棚装饰的天花板到处是摄像头,难怪那些穿白衣服的能知道他的一举一动,那么快冲进来。
门开着,连烁以为终于能出去了,门外连接着一条长廊,长廊里站满三四排收到消息赶来的值班护院,他们穿着黑色西服带着耳麦,架势显然不同,只怕比刚才那四个难打。
连烁把还在轻微发抖的手背到身后,“要么让我见连羽那混蛋,要么让我走。”
没人回答连烁,他暗骂道连羽搞什么,养了一群冷面哑巴。话是没人说,可连烁动起来,他们又纷纷拦在前,只得开打。
那群人不是以打为主,而是以抓,奈何连烁拳速太快,力气又大,根本抓不住。连烁之前是吃了毫无防备的亏,谁能想到普通的转狱会变成这样,也没想到连羽会对他用药,连烁吃了一堆苦头,到现在还是摸不着头脑,不过他现在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先走出连家老宅。
已经打得气喘吁吁,连烁连烁也挂了彩,可是新的西装男接二连三地上来,这条长廊依旧看不到可以出去的缝隙,而且任连烁怎么叫喊,他们都没有任何一丝的回应,没有人会去惊动连羽,而只想把他抓回那间屋子里去。
连烁挥拳的速度变慢了,在打趴了六个人之后被人抓住了手,抱住了腰,他刚要继续骂,就感觉后脖颈子刺痛,眼睛的景象立刻模糊了,但他的手脱不出来。连烁的气力丧失,意识涣散,很快倒了下去,最后一眼看见那白衣服的人拿着针管。
是镇定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