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指尖规律地扣击桌面,神态与语调依然慵懒,却隐约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压迫,“欠沈清泽的各项酬劳我都替你算好了,总金额在第三页,时限也给你了,麻烦你在时限内吐出来。”
御江涟将文件翻到第三页,看到那九位数的价位心就凉了一半,再看到御江澜给的日期时她已然花容失色:“你疯了吗?!这麽大一笔钱你让我怎麽在一个月内生出来?”
“生不出来没关系啊,你可以分期付款,半年内加收你利息5%,如果一年的话就收你利息5.5%,依次类推,童叟无欺价格公道,看你想拖多久都行喔。”
御江涟几乎捏烂了手理的文件:“如果我拒付呢?你打算告我,还是毁了我的事业......又或者,杀了我?”
“我才不会这样干呢,我又不是讨债集团。”御江澜眼帘微阖,莞尔一笑,“不过我有个恶趣味,我喜欢在那人面前亲手毁掉他最重要的东西。”
“你那前夫虽然是个没能力的草包,但是自尊心强,又很爱面子,所以我把他的尊严给彻底毁了,让他成为家族耻辱,再也不敢踏出家门。”御江澜身体前倾,玩味地注视着御江涟惨白的容颜,“那麽你最重要的东西是什麽呢?让我猜猜,是你亲手创造的娱乐圈版图,还是,”他顿了顿,笑容变得暧昧,“你不敢让御子殇知道的,那背德的──”
“御江澜──!?”破防的御江涟起身拍桌,尖声打断他,气急败坏地咆哮着,“你搞清楚,这钱不是我吞的,你要讨债去找他们,你凭什麽、你他妈凭什麽赖在我头上?”
“谁拿走的不重要,我只看结果,结果就是沈清泽拿不到他该有的。你是他老板,我跟你讨很正常呗。”相较御江涟的狂暴,御江澜仍是那一副云淡风轻的态度,甚至他还看戏一样的托起脸颊,事不关己地道,“况且啊,你又不缺手段去跟你前夫讨钱,狗......御子殇给你的那些保镳你当他们是干什麽的?”
御江涟脸色变了又变,最终还是坐回位置,疲倦地用手掩着面:“这笔钱我一定会替你讨回来,但是你给我一点时间......我拜托你,别告诉父亲。”
“我又不是没给你时间,你需要半年还是一年?”
御江涟额头青筋暴跳,眼眶发红地瞪着御江澜:“御家现在就我们两个是有血缘的亲姊弟,你一定要这样对我?”
“你该感动了,因为你是我亲姊,你才有资格坐在谈判桌上跟我谈话。”御江澜两手一摊,无奈道,“不然让我那群部下知道这事情,你可要小心罗,他们对这事情很敏感的,之前哪个组织来者?眼镜蛇还九联会......我们钱都付了,但是说好的军火不但没给,甚至还想在讹诈我们一笔,於是我那些部下就直接开杀了呗。”
御江涟生无可恋地叹了口气:“......你到底是怎麽吸引到那群疯子的?为什麽你身边都没一个正常人。”
“我也想问这个问题。”御江澜呵呵一笑,如果认真算起来,跟他特别亲近的人除了沈清泽之外,其他人都有点心理变态的倾向。
像以前那个爱他爱到还把他给绑架监禁的病娇,他都不知道是在哪惹到的这麽个疯批。
白枭人均疯子不说了,据他所知,白枭里面貌似甚至还有两、三个是他的狂热粉。他捡回家的小黄其实也有这种倾向,跟御江澈留给他的小张不一样,他下命令的时候小张起码还会问原因,但小黄永远都不会有第二句话,让他干嘛就干嘛,已经忠心到令人不可思议的地步。
而御江澈......虽然看起来也是正道的光,但若是仔细回想,会发现御江澈也是个扭曲的控制狂,只不过他的三观掩盖掉了这点。
至於御子殇,无庸置疑,心理变态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词汇,如果御子殇不是疯子,那麽这个帝国就没有疯子了。
......这样一想,他的人生简直是悲惨的写照,他的生活周遭根本就没有正常人,勉强能够算是正常人的御江澈早就凉了,合着真就验证那句‘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就是了,越正常的越早死。
喔对差点忘了,他身体里还住着一个天杀的神经病,淦。
“不过你好像也不太正常吧?你好意思?哪个正常人会对自己亲爹──”
“闭嘴啊啊啊啊──”御江涟崩溃地抓着头发毫无形象地哀号,“算我求你、闭嘴、闭嘴!你再说下去,我怕我忍不住下毒搞死你。”
御江澜正想应景地来咏个一句‘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啧啧啧’,就听见座机忽然响起了一楼大厅柜台的小姊姊焦急的声音。
“总经理,现在六皇子殿下带了一群黑衣人来公司闹事,一直吵着要见您跟沈老师。”
沈老师?这里哪来的沈老师,他没上过学怎麽会认识老师?
当御江澜还沉浸在沈老师是谁的疑惑时,已经恢复冷静的御江涟按下了通话键,用她平常那副女王般具有魄力的沉稳语调说:“让秦翼带两个保镳上来总经理办公室,其他人让他们留在大厅,如果他不想照做,你就跟他说是我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