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哭的很好听,他点了颗烟叼在嘴里,吸气吐气,烟雾缭绕。
荆芥就牵着哭哭啼啼的苏成均,慢慢走。
苏成均肌肉记忆的顺着巷子走,过了闹市,就是一个普通公寓式住宅区。一路上,他都没忘记捡瓶子,一边哭一边甩开他的手捡瓶子,捡完了就重新牵回荆芥的手。捡了七八个,装在袋子里提着,临走他还记得拿走他手上的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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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芥左手夹着烟,三白眼冷漠的望着,保持着五步路的距离跟了上去。只是盯着那几个围着他,拍他屁股,揪头发的小混混。看着苏成均趴在地上,为了保护自己那几个破瓶子布袋子不断挨踹。
他走到了苏成均面前,他想知道苏成均会不会向他求救。结果他只在乎自己的有些勾丝的蛇皮袋子。自顾自地埋着头死死护着,甚至自暴自弃的,不愿反抗,觉得死掉也可以的样子,让他非常恼火。
荆芥站出来,在他身前,一刀又一刀。
苏成均以为结束了,悄悄抬头却只看见一双失神的眼睛。似乎在怨恨的盯着他。苏成均没有大叫,只是抱着自己的蛇皮袋子起身,远远看着,血溅出来的场景。
荆芥帮他解决了三个街区的小混混,他点着烟,脸上只有一道崭新的刀痕还在渗着血,他却诡异的笑着,咧开嘴,刀一下一下。拍打着死去那人的脸,“真碍眼,看得我很不舒服。”
言毕,他笑呵呵的抠上了眼睛,但只是搅了搅,没有挖下来。
他嘟囔着,把刀在他胸前摩擦,看起来只是想把血蘸下去,锋利的刀却顺着把一个凸起来的东西锯下来。肉瘤滚到男人眼边,好似在代替无神的眼睛看着他。
“下一个是你啊,敢拿刀划伤我的……死人。”
忽然,一个拿着棒球棍的家伙猛地砸向他。他笑呵呵的用胳膊去抵,胳膊被砸变形了,他并不在意,裂开嘴大声笑了起来,然后毫不留情一刀捅了上去。
一下两下、三下。
反复抽插,捅了七八下,才缓缓放过这个人。他倒下时,血流不止。整个瞳孔都放大到不能再大,恐惧袭上心头。荆芥觉得自己很仁慈,杀的太快了。完全没有给他们痛苦。
他却转了下划伤他的刀,插在死者的性器官上。
“无趣。”
明明胳膊都变形了,他却像是没受伤一般,不知痛觉的想跟上去看看,却发现苏成均早就跑没影了。
他打量了一眼整个大楼里亮灯的住处,却很迷茫。
“跑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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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成均才想起来。
他好像不仅认了老大,还答应了什么。但是他完全忘记了,倒不止是因为害怕,他那段时间都过的浑浑噩噩的。虽然他有记忆,但他懒得去想。
他回去就躺到地板上睡过去了,连灯都没开。睡了一觉醒来,身上痛的不行。他看着自己收回来的十七八个矿泉水瓶,还算高兴,装到大麻袋里。然后拖着大麻袋把那些塑料瓶子全卖了。
他倒是听说了附近死了三个人。
可他不喜欢看热闹。
因为他就是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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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说来惭愧。死人,特所是不会管的。而保卫团,则需要你上缴费用,报案才会对尸体进行检查和研究调查,探案,不属于保卫团的义务。因此,但是也有许多侦探所会接受此事。当然,一切的前提是,你要有钱。探案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有的侦探按时间计费,有的侦探所按案件计费。
价格非常昂贵的。
至于没有亲人朋友认领的尸体,在死亡场地存放24个小时以上,就会被地区的物业管制,他们或许会被扔到某个荒山上。
虽然命运相同,但是苏成均一点也不同情这几个人。
他讨厌欺负他的人。
但是这样的人太多了,要一个一个报复的话,他记不住。
所以,他只会记得对他好的人。
他的朋友。
他愿意成为他们的狗,咬死那些试图伤害他们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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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成均淡淡看着荆芥,觉得有些眼熟。他怎么也张不开口。沉默了好久。老大,这个名称让他想起了一个人,一个早就死掉了的人。而且,他非常不理解荆芥为什么这么执着。像个小学生,但是又忍不住在意起来,或许,那个人还没有死?
要不然,这家伙什么时候告诉他自己的姓名呢。
“哦?你想起来了?我给你三秒钟的时间组织语言,思考应该称呼我为什么。”荆芥盯着他,慢慢道,“三——二——”
“老大!”苏成均眨着眼睛,盯着他夸张的左看右看,赞叹道:“老大你变帅了!我都没人出来你!”
“是吗?”荆芥有着久违的稀罕劲,语气上扬。
“对啊对啊。老大来找我有什么事嘛?”
“你觉得呢?”三白眼冷冽的盯着他。
完犊子,真是爽约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