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整个人差不多麻了,何青还在难舍难分地吻着。
兜里的手机这时开始震动,我借机推开他接了电话。
我抹一把嘴,站直身子:“喂。”
对面是系统,他说他没有邀请函,安保不让进去。
我叮嘱他先把车停在外面等着,自己马上就出来,挂掉电话后我看了眼何青,闭口不提方才的亲吻,稍稍跟他说明了下情况,叫他不用再送,抬步朝外走。
“等等!”他喊住我,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应该想再好好跟我掰扯一下。
“这事儿就算了吧,本来就跟你没关系。”我疲倦地说,刚刚才打完一炮,整个人松散得很,现在实在没心思去听他讲那点儿乌七八糟的事情,唯一的念头就是回家睡大觉。
司家这宅子实在大得吓人,我又对这地儿不怎么熟悉,弯弯绕绕应该走了不少远路,十多分钟才看到正门的影子。
我走过去时还在担心人会不会把我拦下来,不让我出去,谁知对方看我一眼就露出礼貌温和地笑容,说周先生您慢走。
方才的担心显得有些小尴尬,我回给他一个微笑,扭头见熟悉的车子停在不远处的路灯下,便马上走过去。
主驾的车窗降了半截,系统正坐在里面玩手机。我走近了敲敲车窗,让里面的人挪到副驾去,大晚上的我实在不敢让个半瞎子来开车。
系统的胖驱在车内这方狭小的空间里挪动过于高难度,他动了半天,最后气喘吁吁地打开车门,从外面饶了一圈才坐进副驾。
临走时我又想放几颗糖在嘴里嚼,但扔在车上的薄荷糖已经被吃完了,只好作罢。
路上我没怎么说话,系统问我怎么回事,参加个宴会回来,情绪都不对劲了。
我纠结了一会,还是告诉他:“我被沈善虞下药了,然后跟别人打了一炮。”
旁边的人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我觉得他没在认真听我说话的时候,才给出反应:“你跟沈善虞上床了?谁上谁下?”
“……不是。”我颇为无语:“他给我设套,让我跟别人滚床单,想让何青撞见后对我彻底死心。”
他噢了一声,声音带点儿嗤笑的意思,像听故事玩一样,问我然后呢。
“然后何青觉得更对不起我了。”
我把车子刹住等绿灯,叹了口气:“真他妈心累,什么时候能甩干净这些破事儿。”
车内重归沉寂,我对系统这种不在乎的态度搞得有点恼火:“你就这反应?”
“反正你也没吃亏。”他哈哈一笑,半真半假说:“我能什么反应,把沈善虞弄死给你报仇怎么样。”
红灯刚好灭了,我踩一脚油门向前开,笑着没表态。
回去后我又去洗了一个澡,本准备直接上床睡觉,中途被系统喊下来吃晚饭。
我坐在餐桌上,本来没什么胃口,硬生生被空气中漂浮菜肴的香气勾起了馋欲,最后也吃下半碗的饭。
酒足饭饱后,系统自觉地收拾碗筷,去厨房洗碗。自从上次我提了一嘴让他搬出去住后,他在打理内务方面愈发卖力,想要表现自己一般,我倒真有些不想让他搬走了。
水龙头打开发出“刷拉拉”的流水声,碗筷互相碰撞,时不时发出脆响。
我突然想起来,问道:“诶,我们以前做任务的时候,有没有碰到过眼睛长得很好看的人?”
系统顿默,把水龙头都关了,屋内重归静谧,他似是回忆了一会儿,说:“每个世界里的主角全身上下都好看,不知道你说的‘眼睛好看’是如何定义的。”
我对在幻觉中看到的景象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一时语塞,不知从何描述,最后叹了口气说没什么。
系统打开水龙头继续洗碗,我坐了一会,实在挡不住身体与心理上的双重疲惫,便进屋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