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在水池边洗手,他才一言不发地走进去。
厕所的灯光很亮,白炽灯打在身上显得很冷,很有距离感。方明宇低着头洗手,没看镜子里倒映出来的人,也没有转身往后看。
今天的方明宇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色长袖,衣袖卷在手肘,水流逝于指缝又在停留在掌心,等到他关掉水龙头,便只剩水珠挂在皮肤,顺着指尖往下坠落。
他抬头站直,转过身,直接看向陈柏屹。
灯光让方明宇看起来更加难以靠近,他抿着嘴唇,双眸漆黑而幽邃,像是藏着一潭深水,安静无声。
陈柏屹自然而然地唤了一声,“方明宇。”
他只是想叫一声这个名字,像是弥补某种缺失的感情。
但这样的场面却更像是有话要说,于是方明宇蹙眉,开口问:“你又想说什么?”
一时间,陈柏屹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想解释今晚的事,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刻意地去挑明前因后果只会让大家都变得难堪。
陈柏屹顿了几秒,突然冒出一句,“我……高中之后就没谈过。”
他下意识想解释清楚这件事,不想让方明宇对此产生误解,可思来想去并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最后只能没头没尾地说这样一句话。
方明宇闻言倒没有太大反应,只是往旁边的抽纸箱抽两张纸巾,慢慢地擦干手上的水,然后看向他,“你对我说这个有意义么?是在为你以前做的事内疚所以不敢谈吧?可陈柏屹,这关我什么事?”
不是这样的,陈柏屹想说。
他对方明宇不仅仅只是内疚自责,也有念念不忘的成分在里面。那是喜欢,是心动,可他说不出口。
等不到陈柏屹的回答,方明宇将纸巾扔到旁边的垃圾桶便走了。
方明宇的余光里再无陈柏屹的一席之地,就连说出来的话都是在撇清关系。
陈柏屹只觉得心酸,冲动之下,他朝方明宇的背影说,“如果我说,我没法忘记你,你信吗?”
听闻这话的人明显停顿了脚步,可纵然这样,方明宇还是没再回头跟他说一句话,直接往前走。
回到包厢里,一切照旧热闹。没有人在意他们两个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招呼着一起吃东西,参与他们的话题。
陈柏屹不知道方明宇此时的心态如何,但他能很清楚地察觉到自己的心不在焉。他多次用余光观察对方,可方明宇并未表现出不妥,倒是像只有他一个人耿耿于怀。
陈柏屹思绪飘忽,用小漏勺捞菜的时候一不小心走神,手边直接被烫红一片。坐在他旁边的人连忙将他的手拽回来,询问他有没有事。
大家都没想到会这样,连忙问需不需要去用冷水冲一下。陈柏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倒是摆摆手说只是小事,不用大惊小怪。
其实这事本身就不是什么大事,但方明宇无动于衷的态度让他难受。比起其他人的关心,方明宇坐在一边就连半点视线都没分给他,这才是陈柏屹真正介怀的地方。
心里堵着一口气,陈柏屹也不好表现出来。况且他根本没有资格觉得难受委屈,如今的他们显然比陌生人还要陌生。
这事只是一个小插曲,并不影响大局。大家散伙儿的时候将近八点,一行人往学校走,又因为两间学校所处位置差不多,于是分别也是在校门口。
临走的时候还有人提醒陈柏屹如果觉得不舒服记得去买点药膏涂抹,然而陈柏屹也没放心上,只是笑着感谢对方的好意。方明宇站在一边没吭声,昏暗的环境下让人更觉疏离。
分别过后就只剩李溪行和方明宇一同往宿舍走,他察觉到方明宇过分沉默,于是碰了碰方明宇的手肘,开口问道:“你怎么回事?今晚整个人都有问题。”
方明宇还没回答,又听闻对方继续说,“不对,我觉得你这几天都不对劲。自从前几天下午外出后回来,你就闷着不说话。”
方明宇没有否认,只是敷衍地解释道:“没,我这段时间有点累,没睡好。”
其实不在意陈柏屹是不可能的,方明宇看着当然淡定,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后来那会儿一直在留意陈柏屹右手有没有事。
方明宇也想说我带你去处理一下,更想直接把人拽走看看,可如今有道坎儿横在两人中间,他跨不过去,也没法处理。所以最后只能装作熟视无睹,站在一边故意不走,又暗自将视线定在对方身上。
陈柏屹那片烫红的皮肤在方明宇脑海挥之不去,直到晚上入睡前,他依旧念着这件事。其实他看见了前几晚陈柏屹给他发的晚安,可他并不想给予回应,就像个怄气的孩子,但也不知道是在和对方斗气还是想憋死自己。
或许是晚上陈柏屹对他说的那些话带有冲击力,也可能是被那片泛红的皮肤所影响。当晚,方明宇睡到半夜就感觉浑身燥热,下身肿胀,他睁开眼,觉得喉咙干渴。
他任由半勃的性器挺立在那儿,想要纾解又像在赌气。其实这样的状况不少,高中那会儿他也会因为某些事想起陈柏屹,最后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