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两人得以空闲约在食堂见面，算来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这样了。
“还好，事情有点多。”陈柏屹夹了口汤面，慢慢咀嚼。
沈鹤注意到这个细节，笑着打趣他，“有急事？还是说在等别人的消息？”
但尽管如此，陈柏屹还是三番五次点亮手机屏幕。像是在期待什么。
方明宇抿着唇将这条消息划掉，就连一个句号都没回。
——可以。
前者就像沈鹤，而后者就是方明宇。
没料到沈鹤突然提到这个话题，陈柏屹愣了愣，笑话他，“你什么时候还操心起这事来了？”
他的手机就放在桌上，陈柏屹的视线也忍不住往那儿飘。方明宇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回他消息，就连一个敷衍的语气词都没有。如今已经快中午十二点，真要不回那就是摆明不想回，就算再忙也不可能看不到消息。
两人约定的地点是校门口，陈柏屹下课后跑回宿舍拿上礼物便直接赶去了。方明宇来得很慢，看见他的时候脸上也没多少表情，和陈柏屹雀跃的神色完全相反。陈柏屹没有在意，只
陈柏屹被他这不正经的话逗笑了，“得了，你可别拿我开玩笑了。”
最近陈柏屹并没有太多休息时间，怀海大学在学术和成绩上要求偏高，加之若他有意申请保研，也要留意相关消息。虽然他的专业成绩不错，近来也有老师提起这件事，但除却是选择考研还是保研这个问题，他还要考虑经济问题。
他们两人其实关系不错，这样的话说出来也并无大碍。陈柏屹笑了笑，“我有这么厉害么？你可别是捧杀我吧。”
“我这不是希望你开心点么？”沈鹤坦荡地笑了笑，突然凑近跟他说，“不过要是你俩不合适，你愿意的话，我也不介意再追你一次。”
那四个字确实是陈柏屹纠结了好一会儿才发出去的，他不知道该如何寻得方明宇的回应，于是只能笨拙地表示自己的心思。他希望那句话不会让方明宇觉得反感，又担心方明宇不明白他的想法。
沈鹤看了看陈柏屹的脸色，于是开口问：“最近很累么？我看你精神状态不怎么样。”
其实沈鹤说的话并不完全正确，在外人看来或许他的确如此。但有的人关系再好也只能停留至此，而偏偏有的人能知道你所有的样子，包括你的不完美与不理智。
“我说的实话，不然我也不会一开始就拉拢你来学生会。”沈鹤喝了口水，坦白道，“不过你真要谈恋爱了就得主动点，有些事不是你一个人琢磨就行的，得有行动表示。”
他没再问有没有时间这样空泛的话，只是直接挑明意思——我想见你。其实真要再准确点，陈柏屹想问的是——今晚能约会吗？但他没这个勇气询问，一是怕被直接拒绝，二是他确实不擅长谈恋爱，只敢小心翼翼地表达心意。
陈柏屹近来事多，时常熬夜整理资料，有时或许又因为别的原因晚睡。但这种情况其实很常见，所以他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冷静理性沉稳，能打趣善交际，做事也靠谱。”沈鹤直言，“所以我挺喜欢你的。”
——今晚能见面吗？
何扬必然不会提供本科阶段之后的费用，也就是说，他必须自己解决学费和生活费的问题。而且本科阶段的所有费用他日后也是要还回去的，因为他并不想亏欠何扬任何东西。
沈鹤倒是聪明，察觉到反常，一言道出，“这是谈恋爱了？不太像你平时的风格。”
刚落在桌面上，就看见手机屏幕骤然亮起。他拿起手机，一眼看到陈柏屹给他发的微信。这次发来的消息很简短，只有一句话——早点休息。
这句话发出去之后陈柏屹便没敢总是盯着手机，他害怕得到否定的答案，也得专心听课记笔记。二十分钟后，手机屏幕亮起，他得到了回答。
其实现在也才十点多，不算晚，但至于为什么陈柏屹会发这样一句话，方明宇不用细想也能得知答案。因为想要联系，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才不显得刻意，所以最后只能选择这么一句话。但实际上，这话发的不是时候，想要掩饰的心思也昭然若揭。
周五，沈鹤难得闲下来有空和陈柏屹见面。其实这段时间沈鹤不算特别忙，当初他保研考研两手准备，本来还说要去挑战别的院校试试，最后又选择走上保研这条路。但大四要忙的事也多，于是学生会的事情他也不怎么参与，和陈柏屹的交流也没那么频繁。
陈柏屹垂眸看见这两个字时忍不住笑了，但碍于还在上课，便只好关掉手机继续听讲。
两人聊了一会儿就分开了，沈鹤要回去准备资料，陈柏屹还得去上课。他周五下午连着两节大课，陈柏屹看了一眼时间，最后还是忍不住发了条消息给方明宇。
他没否认，只是跳过第一个问题，反问道：“我平时什么风格啊？这你也看得出来。”
陈柏屹愣了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嗯，等人。”
又或者其实方明宇一早就明白，只是不想面对他们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