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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季凌霄转学离开后,剩下的日子,吴裘都没有同桌,班里刚好单出他一个多余的位置,不过他并不介意没有同桌的日子。
只是偶尔看着空落落的桌椅,吴裘是很想念季凌霄的。
最后一学期是初三的冲刺阶段,裘颖给吴裘的压力很大,除了上课和必要的课代表工作,吴裘几乎不再开口说话,这让祁迹捉弄吴裘几次后,也觉得无趣便很少招惹吴裘。
苍明中学每年都要贴光荣榜,今年红榜的最后一名就是吴裘,而祁迹的分数只够附近的职高。他看到吴裘考上了一中,心里像是有颗石子打出了水花,吴裘都能考上一中,我有什么不行的。
第二年祁迹选择了复读,祁斌知道他体育好,一中也有体育特长生的渠道,分数线比统招要低几十分。祁迹兼顾文化课的同时,大部分时间都在Cao场训练,特长生考核在中考之前,田径运动一天都不能缺席,雨雪天气也要在室内体育馆进行。
祁迹的名字也出现在苍明中学的光荣榜上,但他却恍惚间觉得有些悲凉,在他最好最成功的时刻,他却无法与脑海里那个模糊的人影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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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玄这一架在学校里掀起不小的风波,一中大部分都是些老老实实学习的孩子,陈玄的考试成绩次次都排得上年级红榜,这次为吴裘出头,可谓出尽风头。
但苏启铭已经有些看不懂陈玄了。
他们约在音乐教室,里面摆了一架钢琴,苏启铭从小学钢琴,几年不碰,难免有些手生,但那些经常练习的曲目仍信手拈来。苏启铭柔若无骨的手指跳跃在黑白琴键上,他也许久没有这样放松地弹琴,从前练琴、考级、在长辈面前表演,只有陈玄陪着他弹琴才没那么枯燥,如今陈玄有多久没看见过他弹钢琴了?
“二月一狂欢节。”
琴声停止,“你还记得名字。”
“当然,这是你九级的考试曲目,当年陪你练了好久好久啊。”陈玄走进来,轻轻按了两下琴键,发出la、so的声音。
“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弹钢琴。只是爷爷喜欢,觉得高雅,让我学,我便学了。”
“你最想学的是架子鼓吧。”
“你怎么知道?”苏启铭侧身望着陈玄。
“小时候我们路过乐器店,你每次都要望一眼橱窗里的鼓,有一次我们进去,你说想看看钢琴,其实偷偷摸了鼓面。”
苏启铭笑了,“可惜打鼓在爷爷看来上不了台面,他们要把我包装成一个他们想象中的苏启铭。”
“阿铭,其实现在学打鼓也来得及。”
“有些事情错过就是错过了,何况现在我已经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了。”他按动琴键,是克莱门蒂的《名手之道》。
“你为什么要帮吴裘打架?”
“祁迹对吴裘出言不逊,说得很难听。”
“说他是玻璃就难听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何况这种话侮辱性太强。”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何况就算他不是,你有必要为他做到这个份上?”
琴声停止,屋内只有两个人的对话。
“就算他是,他也不该被冠上这种称呼。”
“阿玄,少管吴裘的闲事,从开学第一天你就因为他迟到,现在又因为他扯上了一起打架,你觉得叔叔阿姨知道这事会怎么想?那个祁迹是体育班的吧,真打起来你觉得自己不会吃亏吗?”
陈玄知道苏启铭是关心他,但听到祁迹那样骂吴裘,他做不到无动于衷。何况祁迹最后那句话,显然他们以前是认识的,但吴裘像装作不认识祁迹一般,中间一定还有什么事,祁迹应该不会善罢甘休。
“我知道了阿铭,不用担心我。”
两个人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
“弹首曲子给我听吧,李斯特的《爱之梦》怎么样?”
“算了,学校的琴有些一般,下次用好琴为你表演。”苏启铭合上了琴盖。
下一次,下一次是什么时候?陈玄很想问一问,苏启铭曾经跟他说过好多下一次,都消失在时间的浪chao中。但他终究还是忍住了,陈玄朝苏启铭笑了笑,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