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已是皇后嫡子,自小便被封为太子,在众人教诲和期盼中长成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样子。
明明一切都是好好的,毫无征兆。
赵已又一想,其实也并非没有。
裴明庭十五岁及第,太傅夫子对人赞不绝口,殿试时他偷跑过去朝堂见识到这位少年的风姿卓越,当真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他彼时还未真正涉入朝堂,却总能听到这人的事迹。
如鱼得水,办事有章法,深得皇宠,十八岁那年入内阁,十三岁的赵已听闻越发努力。
他也有过国泰民安,明君仁君的大志,却在十八岁那年终止。
一切都来的太过突然,这让出生起没有不顺的赵已慌然无措。
一夜之间,全都变了个模样。
外祖家犯事,被流放关外,母后求情时难产,肚子里唯一的亲弟弟也没有保下,他因为疏忽办事不利,被废了太子之位。
往前还兄友弟恭的皇子也变了模样,他被软禁在破落的冷宫,这时他才看清所有人的嘴脸。
母后难产那天,他去求见疼爱他的父皇也拒之不见。
那天却见到了从御书房走出来的裴明庭,此时的他,已经成为朝中最年轻的丞相。
举目无亲的他,鬼使神差的在他路过时扯住他的衣摆。
他听到自己嘶哑的声音。
“裴大人,能否求你,求你让父皇见见我,或者帮我请一个太医。”
他紧攥着,像是唯一的救命稻草,一直在颤抖,他昂头看见那人讳莫难测的神情。
再后来,他就被人带到一所宫殿,这些时日他浑浑噩噩,竟不知这人在宫中出入自如。
他被人掐住下巴,赵已有些愕然,他还没来得及说出放肆。
“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你说呢,殿下。”
男人的表情突然有些恶劣,掐住他下巴的手猛然用力,赵已闭上眼猛的睁开,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母后死去。
“求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他放低了姿态。
赵已低垂着头,细白的脖颈显露出来,他生的雌雄莫辨,往日的风华变成了颓废,明明内里既脆弱又敏感,却还在维持着表面的平静,让人想打碎。
“什么都可以?”
裴明庭玩味的说了一句。
“我想尝尝殿下的滋味,不知殿下可否答应呢?”
赵已震惊的抬起头,似乎是不明白他的意思,丰神俊朗的权臣,竟是有这那种癖好吗!
赵已不知是破灭多一点还是屈辱多一点。
他虽是废弃的太子,却也不是自甘堕落之人,乐于成为别人胯下的玩物。
他却看见面前的男人眼中的认真,他是真的这么想。
赵已脑中在天人交战,理智和愤怒相互拉扯。裴明庭好整以暇的看着面前的人,等着他的答复。
久久没有言语,赵已做了决定,没了母后,自己要这清白又有何用。
现在,裴明庭对他的身子感兴趣,他应该好好利用不是?
接二连三的变故,早就让少年崩溃,此时有些自暴自弃。
“好。”
裴明庭闻言挑了一下眉头,也不犹豫,直接摸向他盯着看了许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