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的脸瞬间爆红,抬手捂住眼睛,试图做一只缩壳乌gui。
顾衍文轻笑一声,手指在人心口处画圈:“这要是被人看到了可怎么办啊?师兄,你一定要对我负责啊。”
沈安嗫嚅,半晌后声若蚊蝇地说:“我会负责的。”
师兄害羞的模样过于新奇,顾衍文有意逗他,俯身靠在人颈侧,低声问到:“师兄说什么?我没听清。”
沈安猛然起身把他压在身下,胸膛剧烈起伏着,顾衍文心想果然还是逗得太狠了吗,正打算开口,就听人很是认真地说:“我会对你负责的,衍文,这辈子都会。”
啊,这个展开好像有点超乎预期了。顾衍文眨眨眼,一把搂住人的脖颈,打了个哈欠:“知道啦知道啦,快睡吧师兄,我好困啊。”
沈安顺从地躺下,盖好被子,看顾衍文已然闭上了眼,自己却仍心乱如麻,一夜未眠直至天明。
一直没关上的门:你们礼貌吗?
顾衍文醒来,身旁已经没了人影,他换好衣服,瞥到被褥上干涸的Jing斑,顿了一下,然后把被子一卷抱出了门,迎面撞上莫染冰。
“师尊早啊。”
顾衍文毫无自觉地打招呼,被人一下拽住手腕,被子啪叽掉在地上,正好露出沾了Jingye的那面。
饶是神经大条如顾衍文也觉得这样不太好,有些不敢看师尊此时表情,只觉附近气温低了几度。他迟疑着开口:“师尊这么早来有什么事吗?”
手上力道又重了几分,顾衍文觉得自己手腕迟早报废。也不知道师尊在生什么气,他好歹十六了,发泄一下也无可厚非吧?更何况当时情况特殊,他只是实在没能忍住嘛。
这么想着,顾衍文底气十足地抬头,然后就第一次见识到了莫染冰的怒容。师尊生起气来还是没什么表情,不过眼睛里大火蔓延,烧得眼尾微红,看上去竟像是要落泪一般。
顾衍文顿时愣怔住了,伸手想要触碰那抹红色,被人偏头躲过。
“顾衍文。”
师尊很少连名带姓地叫他,他虽然还是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却也不由紧张起来。
“你知道修习沉玉剑法需要清心寡欲吗?”
顾衍文呆了。这这这之前有说过吗?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那如果是这样的话他迄今为止的修行岂不是功亏一篑?还有,沈安师兄不也修习的沉玉剑法吗?他也不知道吗?
一时间诸多思绪堵塞在脑海中,纠结成毛线团。忽然,顾衍文灵光一闪,想起沈安说的负责。难道师兄是在说这个吗!他不禁为自己的迟钝感到痛心不已。师兄对不起,是我拖累你了,如今我大概得被师尊逐出师门了,愿我们来世还能再做师兄弟!
莫染冰着实没想到他的小徒弟会是这个反应,只见人脸上表情从茫然变成恍然大悟再变成痛心疾首,很是丰富多彩,搞得他怒气全无。
“师尊,是我强迫师兄的,请您责罚我吧。”顾衍文一副舍生取义的架势,目光清澈且坚定,直直望向莫染冰,引得人微怔。
莫染冰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松开桎梏,转身说:“跟我走。”
顾衍文忙道:“那这地上的被子怎么办啊?”
“……”
好像给师尊整无语了。顾衍文踌躇片刻,还是抱起被子,艰难地跟上师尊的脚步。
“师尊,我得去洗被子……”
莫染冰似是忍无可忍,抬手一挥,被子飞到空中,而后又召出水流涤荡一番,很快便干净了。
被子回到怀里,顾衍文闭了嘴,安安静静地走着路,最后来到了一个庭院前,他认出这是师尊的住处。
他迈过门槛,看见师尊双手背在身后,转过身来,宣布到:“以后你与我同住。”
好不容易恢复干净的被子再度掉在了地上。
蛋
“主子,顾公子突破至金丹期了……”
“嗯。”
“那个,主子,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顾公子突破时出了点意外,诱发了情热,然后就和沈公子……”
莫染冰缓缓抬头,冷硬眼神看得蒙面人虚汗直流。
“呃,主子,您看我也没用啊。”
“……”
莫染冰偏移视线,表面还是一派云淡风轻——如果忽略他手上碎裂成粉末的茶杯的话。
“你且退下。”
蒙面人应声称是,在心里默默给顾公子祈祷。
莫染冰摊开掌心,注视粉末从指缝间流下,内心已是怒不可遏,但他却很难解释此般怒火的由来。
生平头一次,他想任性一下。就以沉心剑法为由,让顾衍文跟自己住吧。
他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