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身份仿佛反过来了,就好像需要看医生的是柳棉而不是她一样。
医生也没在意女生远远坐着,这种类似于排斥他的行为。他干脆不和女生说话,而是直接询问柳棉:“她有哪里不舒服吗?”
柳棉一言难尽地看着医生,脸上写满了“我怎么会知道,你倒是问她啊”。
医生微笑着靠近柳棉,小声说:“小同学,你这个朋友看起来好像有什么心理疾病啊。”
柳棉也凑近医生,同样压低音量,几乎用气音回他:“你不是医生吗,难道不会看啊?”他回头看一眼安安静静低着头毫无反应的女生,又补充:“当着人面说这些不太好吧。”
对于柳棉的主动靠近,医生眨眨眼,有点惊讶。而后他偏过脸看向女生,用正常音量问:“你有哪里不舒服吗?还是说身体其实没什么事?”
女生果然一点动静也无,低着头充耳不闻,不做任何回应。
医生收回视线,摊开双手对柳棉耸了耸肩,撇下嘴角,眼神示意柳棉,女生压根不搭理自己。
于是柳棉只好转过身面向女生,轻声细语地问她:“你有什么事吗?”
一直沉默的女生终于说了话:“我没事。”
声音微哑但带着女生特有的清脆悦耳。
原来不是哑巴,而且声音还挺好听的。柳棉这么想着,又问:“那你要不要做个心理辅导什么的……”
“不用。”女生说完,又补了句,“我没事。”她似是为了表达真诚,甚至抬起头来看向柳棉。
白炽灯的光线打下,一张瓜子脸在凌乱的发丝下面影影绰绰,是十足妖媚的一张脸。脸上有一些小擦伤,嘴角裂开了,还有一点干涸的血痂。不过她神色冷淡极了,显得像一只受伤的雪狐狸。
柳棉转头给医生打眼色,一双眼睛灵动,跟会说话似的,明晃晃的在问:“这样真的没事吗?”
医生摇摇头,表情似乎在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见状柳棉便又转回头,问女生要不要回去。
女生点点头,没说话。
于是柳棉只好和女生并肩走出医务室。在出门之时,医生坐在座位上,扬声对柳棉说:“小同学~下次再来哦。”他叫柳棉小同学的时候尾音拖长,九曲十八弯似的婉转上扬,把柳棉膈应得不行。
谁没事想和医生见面啊,何况还是这种医生。柳棉倚着门框回头对校医说:“或许这是最后一次见你呢。”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又笑起来:“也希望这是她最后一次见你,拜拜啦。”
柳棉说完就和女生大步离开,他抬起手随意地挥了挥,并未回头。
回去的路上和钱巧巧撞上,她目的明确,直直冲柳棉而来:“不是说来找我吗?你和这个女人在一起干什么?”
她就和抓有外遇的丈夫一样,还是连带小三一起抓到的那种。柳棉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拉长了语调:“好姐姐,当时你根本不在呀。是你放我鸽子,不是我不找你。”
一向对柳棉一脸姨母笑的钱巧巧这次破天荒的不吃柳棉这套,像女朋友耍小性子那样跺着脚,生气地瞪柳棉:“我不管我不管,不论如何你都不应该和这家伙站一起。不找我就算了,还去找这个女人,我不接受!”
她正要抬手去指那女生,却发现柳棉身侧空无一人,原来女生早就走开了。
“啊啊,气死我了!我还没有骂她,这个小婊砸!”钱巧巧气急败坏地原地跳了两下,无能狂怒。
柳棉不解极了:“你干嘛这么生气啊……”又为什么对那个女生敌意那么大呢。
钱巧巧听了更是火大,逼近柳棉把他堵得直往后退。她咬牙切齿地骂:“你还敢说,那个女人成天不就是一副狐媚子的样子到处勾引人……”说着她又啐了一口,撇过脸似是恨铁不成钢地说,“你这种死直男,根本分不出绿茶白莲之类的东西。”
啊这啊这,可他不是直男……柳棉无可奈何地顺着钱巧巧,想要暂时安抚好她:“好好好,是我笨,我不知道。那你不告诉我她做了什么,是怎样的绿茶白莲,我怎么会懂呢?还是需要你来教我呀。”
“哼,笨蛋。”钱巧巧被顺了毛,傲娇地哼唧着解释,“你新来的当然不知道。聂红一直就是那样不讨人喜欢的,她妈妈还是干那种事的,我当然会嫌她脏了。”
柳棉睁圆了眼睛,当场呆住。钱巧巧忍不住拍他:“喂,你发什么呆!我和你说话呢,你少让她挨到你,不然我都嫌弃她会弄脏我的人……”
“不是,你等等,”柳棉向她反复确认,“你说她叫聂红?就刚刚那个女生?哪个聂,哪个红?”
钱巧巧锁紧了眉头,注视着柳棉的眼睛,怀疑地反问:“你干嘛问那么清楚,难不成还看上她了?不能够吧?”
“哪能啊,我之前听说过聂红的名字来着,只是没见过,原来就是她啊。”柳棉打哈哈地糊弄过去。
不过听柳棉这么说,钱巧巧倒是露出了然的表情,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原来你早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