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他彻底是兽群中的嫩肉了。
绝了首领的赠予,又在首领的许可下,喝了觊觎已久的鬣狗的酒,其中蕴含何种意义不言而喻,在场人中大概只有单纯的小omega还没回过味儿来。塔尔缇斯慢条斯理勾起项圈连着的链条,转了转,门口有身着漆黑西装的下属快步走进,附在他耳边低语几句,他稍一颔首,拎起外套搭在臂弯里走出去。少年想起身跟上,却被项圈扯得一个趔趄,低头发现锁链的另一端不知何时叫人紧紧拽住。他抢着链条目光紊乱地划过四周,昏暗中一双双眼睛不怀好意地睁开。
身体软得站不起,便四肢着地慢慢爬着逃开,男人不急着追,以猫戏老鼠的得意态度在后头松松扯着项圈。视域尽头的角落里散落几枚血钻,宛如闸刀断头溅落的血滴,或许他一开始就猜错,那并非馈赠而是代价,是他自愿堕落于冥界接受漆黑庇护的开端,他亲口拒绝,那人也顺应他的意思放开了他,只是冥界之外拥抱而来世界并非童话中四季如春河水流蜜的乐土,不过是另一片
对话窸窸窣窣,逐渐遥远模糊,变成一种纯粹不包含信息的杂音,仿佛暴风雨来临前海螺中嗡鸣的回声。Alpha们似乎在无休无止的嘈杂哄笑中商量出进餐顺序,有人抱住他拖往某个角落。少年莆一挨上墙便疲惫地闭眼靠住,alpha自然不愿放任他沉入香甜梦境,指头狠狠掐住臀肉,膝盖挤进双腿粗鲁抵着腿心。少年被颠得一颤一颤蹭在墙上,发出微弱断续的鼻音,陌生alpha的信息素本该叫他厌恶抗拒,酒精却将一切奇异地柔和诗意化,况且omega的身体早就熟得流汁,或许还有点对于粗暴耐受天赋异禀的因素——结果是他的确起了渴望,小腹的酸涩中渗出汩汩黏润,内里空虚地绞紧蜷缩。Alpha腾出一只手去解皮带,他便靠着墙软软塌下去。男人捏着锁链绕了两圈缠在他脖子上,似乎想玩什么性窒息的花样。脖颈被勒紧的缺氧感如闪电在他神智中劈开一隙亮白,让他一瞬间意识到正在发生什么,并为此感到恶心。
先前倒酒的alpha挪过来一把将他按回椅子,那是个有些胖胖的男人,略微秃顶的脑门在黑暗中隐有反光。Alpha的力气普遍比omega大得多,少年显得毫无反抗之力,被掐着下巴又一次灌酒。用力抿紧的唇被掰开,粗短手指挤进去猥亵地玩弄粉舌,杯沿磕上齿列将酒水一股脑儿往里浇,呛辣液体凝作无数刮刀割得口舌生疼,摇头抗拒让一部分溢出来,沿下巴一路淌过脖颈钻入衣领,到处湿淋淋的。他用手去推男人的脑袋,手指似乎挠破了某处皮肤,男人恼火起来,厚实手掌重重落下一个耳光。少年的脑袋偏过去,巴掌扇过的半边脸火烧火燎,耳朵灌了水般沉闷地嗡鸣,他从没受过这对待,一下子几乎是被打懵了,呆呆地软下,叫人扯着领子摁上桌面。“不识好歹的婊子。”男人在他耳边咬牙低声,热哄哄的酒气喷熏洒在脖根。
有人掐着他的下巴想凑过来亲他,残留的那点本能让他转头缩避,嘴唇落在颊侧,那人也不在意,就着这姿势拱在他脸侧亲出淫秽水声。有人将一杯酒泼在他下身,琥珀液体在腿间洇开柔软深褐的花朵,失禁般的视觉效果让alpha们发出心照不宣的哄笑。有人喘着粗气拱过来靠近他颈弯,脑袋与原本俯在他身上的人冲突挤在一起,宛如东方传说中的海坊主长出第二个头,画面多少有些滑稽。僧多粥少的情况下到底不可能人均分得一口嫩肉,有人好心扯开他的衣服,至少先做到视觉共享,白皙皮肤和柔软修长的身体因着暴露出来,叫alpha们用挑选良驹的口吻点评着,“嚯,的确是上等货。”“没有伤痕,没有烙印,没有穿孔,小东西很受爱护。”“或许还没使用多久,啧,倒不是处子了。”“非处没那么娇贵,能玩得尽兴些。”
又一个人靠过来挨着灌酒,一杯接着一杯,不等咽下便强行浇进口腔里,呕吐的欲望也被灌压下去。唇舌被渍得麻木微肿,溢出的酒水在脖颈到前胸泛滥,将衣料浸湿紧贴在皮肤之上,随急促呼吸湿腻紧裹地一起一胀,被一把揭开,像剥离第二张皮肤,那人粗鲁地揉他的胸口,用指头掐着乳首揪起来。刺疼让少年下意识挣动双臂,但他身边早已围了不止一人,受吸引的秃鹫盘旋而来开始一场盛宴。有人按牢他的双腕,有人挤开他的粉唇,有人揉捏他的腰腹,有人撩起他的下袍,有人拍打他的臀尖,有人把手伸进他双腿,他像一个初入监狱受到严格排查的囚犯,那些刚刚在塔尔缇斯怀里动情的痕迹成了他违规私藏的证据,被一个个拖出来大肆指摘审判。“这小婊子早湿了。”“第一眼我就想操他。”“塔尔缇斯阁下能看上眼的都是上等货。”被标记过的omega闻起来其实不太诱人,信息素掺了淡淡苦涩,但身份和那张漂亮过分的脸蛋足以弥补。酒劲和困倦不合时宜地升腾,视域嵌上磨砂玻璃地模糊,远处的灯光成了泡入硫酸的金属,发着亮疯狂颠簸旋转,还有反应生成的絮状黑影。他的意识晕晕乎乎沉入湖底,蜷缩藏起,那些粗鲁的猥亵、嘻嘻哈哈的调笑与alpha混合的信息素贴在身上狂舞,包裹得密不透风,钻进每一个孔隙,只是隔了厚厚水面传达而来已变得微弱而钝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