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齐连长在的话,抱着孕期格外挑食的小家伙温言软语地亲一亲哄一哄,亲自拿勺子盛饭来喂,小祖宗多少还吃些主食和肉类。
换了自己这个保育员,就怎么着都不好使了,只挑清清淡淡又没营养的蔬菜水果来吃。
硬要他吃鱼吃肉,没一会儿,小少年就抱着马桶吐去了。
结果还是得请小齐上尉出山。
这边行不通,那边繁育官还在不断给他施加压力,搞得实验员吃不下睡不着,头发都快从地中海秃成了大西洋。
更要命的是,自从耍赖和齐铮一起睡了几回(字面意),小O竟愈发娇气起来,没有他的信息素安抚根本睡不着,经常大半夜按铃要求吃安眠药。
保育员哪里敢依他,倘若影响到腹中胎儿谁也担待不起,最后还是不得不隔三差五地就默许他们同床共枕。
原本实验员还有些担心两人一个是血气方刚的年轻alpha,一个是有孕在身所以某方面格外难耐的顶O,万一把持不住擦枪走火,伤着了孩子,自己哭都没地方哭去。
但几个晚上下来,倒也平安无事。20312不禁感叹军人就是自律,值得敬佩,连带看那小上尉都比以前顺眼多了。
两个星期一晃而过,因为放心不下林清禾,齐连长又打报告申请多留了一个月,等到胎儿基本稳定下来,母体的各方面指标也提升到了平均线,他才开始考虑归队的事。
其实团座已经给他打了好几次电话来探问情况了,虽然没明说,但也隐含着这边很需要他的意思。
没办法,谁叫齐铮的信息素是极具隐蔽性的海风气味,对于在沿海地区潜伏和作战实在非常有利。
于是时间就定在了星期日,齐铮还没想好怎么和近来越来越依赖自己的清清开口提这件事,只瞒着他在悄悄收拾东西。
保育员听说之后也没有任何异议,甚至还隐隐觉得庆幸。
毕竟他一走,近日困扰自己的难题就迎刃而解了。因此在推开林清禾房门准备例行检查的时候,他甚至都有想要哼歌的冲动。
然而下一秒他就愣住了。
只见娇小的omega男孩艰难趴在床沿上,纤细的身体蜷成一团,正不断发着抖。
更可怕的是,他身下渐渐漫延开的那滩刺眼的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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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齐铮一阵风似的冲进病房的时候,林清禾已经抢救过来了,孩子也没事。
幸好保育员提前从alpha的血液里提取信息素制成了临时药剂,准备齐铮走后以防万一,没想到这次提前全部用光了。
医生还很严肃地告诉他们,这次发作是因为胚胎所需的alpha信息素严重不足导致的。
保育员一听就傻眼了,讷讷地说不会啊,比起其他实验体来说已经算是接触很频繁了。
抢救林清禾的大夫是个经验非常丰富的妇产科专家,很委婉地表示应该是由于母体的情绪长期处于焦虑状态,缺乏安全感,自然会影响腹中的胎儿,比一般胚胎更需要alpha方面的安抚。
当天晚上,齐铮在病房里搂着林清禾,守了他一整夜,徐徐释放着柔和又清新的海风信息素。
他的清清今天可真是受苦了。原本都已经红润起来的脸蛋又变得苍白如纸,就连昏迷中也难受地皱成一团,细瘦的胳膊上全是青青紫紫的针眼。
小alpha心疼坏了,蹙着眉小心翼翼地吻他瓷器般脆弱的额头,手指轻轻摩挲那双毫无血色的唇瓣。
就这样眼睁睁熬到了天亮,保育员探头探脑地推开门看了一眼,齐铮听见了,但不想理他干脆装睡。
对方观望了一会儿就走了。关门的声音很轻,但还是惊扰到了浅眠的小孕夫。
林清禾纤长的睫毛颤了颤,忽然张开了眼睛。
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摸自己的肚子,可有一条修长有力的手臂横在腰间将他紧紧抱住了,小少年一抬头就看见爱人满含关切的明亮眼睛,立刻就想哭。
“......齐铮......宝宝他.........”
小泪珠毫无预兆地一串串掉下来,齐铮慌忙用拇指去擦,边擦边哑着嗓子安慰道:
“......宝宝没事,清清............不哭......不哭了好不好?......你哭得我也好难受.........”
说着说着,十八岁就参军的小男子汉的眼圈也红了,捧起那张小脸胡乱亲着他的眉心、鼻尖、嘴角,亲他水光弥漫的泪汪汪的眼睛。
林清禾摸索着将小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五个月已经有些显怀,掌心依旧圆润饱满的弧度让他略松了口气,终于开始觉得后怕和伤心起来,抽抽噎噎的哭泣更是止也止不住。
齐铮简直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好,只能像从前哄侄女那样,把脸儿通红的小哭包搂在怀里摇晃,一下又一下拍抚他的后颈,轻声细语地不断说着“清清不哭” “没事了,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