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再也不敢摆弄那些自以为精打细算的小聪明了,只要男人不抛弃他,他愿意这一生都只做男人的妖宠,不争风吃醋,不去算计得失……
那是错事。
“你打我骂我,怎么罚我都行……”哪怕是再抽我龙筋,断我龙角,炼化我为妖兽都可以。
沈檀深怎么也不会想到,他和叶星阑之间也会变成和花陵那样的关系,更是棘手的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要如何去处理这荒唐的一切。
不要再丢下他了……
叶星阑心生痛苦,可他不能说出花陵对男人的特别,他还不想让男人看清楚自己的心。
叶星阑跪在地上,用力地磕着头,他睁着眼,眼泪像一粒粒璀璨的珍珠,从他那银色的眼眸落了下来。
到头来,他的小徒弟却在告诉他,那些做伤害他的事情,只是为了得到他的喜爱。
“我嫉妒,我不甘心看到只要花陵能和师尊交配,所以我——”
沈檀深身体一颤,他没想到叶星阑会是这样的想法,他道:“我对你的喜爱还不够吗……”
“对不起,师尊,是我的嫉妒和贪心作怪。”
他神智未恢复的时候就发生过一次,那几乎成了他这辈子永远无法摆脱的阴影。
“我愿意受罚的,师尊,求求你,不要赶我走……”
叶星阑的不安终究是爬上了心头,他的喉结动了动,他情不自禁抓住了男人的手,艰难地解释道:“师尊,我怎么会恨你……”
“……为什么要做那些事情?”
天地之大,他怎么也找不到男人,茫茫大雪,只剩下他一个人孤苦无依,四处游荡,没有归宿。
他为叶星阑恢复神智,做了多少事……
他自幼被男人捡回三清门,从小便只亲近男人,心中又藏着那卑微至极,不敢吐露的禁忌之情,他早已离不开沈檀深,且视沈檀深比他自己还重要,最无法接受的事情便是被沈檀深丢下。
叶星阑紧贴着沈檀深,任泪水流了出来,他眸光闪动着某种渴望,像是坠入什么幻想中,笑着轻声道:“师尊,我要的从来不是喜爱,是男欢女爱,是情爱二字。”
叶星阑咬了咬唇,他不敢违背师令,继续道:“可我又贪心,想要和他们一样,得到师尊的一切,我也想要师尊的爱……”
“师尊,我知错了,不要赶我走……求求你,别赶我走……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当初和男人偷欢有多愉悦,此刻便有多痛苦。
深想,不恨他,那为何要做那些事情。
叶星阑抬起头,额间是自己刚刚用力给磕出来的红肿,他似乎也好察觉到男人的心软,只见他膝行过来,紧紧抱着沈檀深的腿,用自己的龙角卑微地蹭着男人的下摆,他不敢有任何欺瞒,听话地把内心的欲望一一剖析在男人眼前。
叶星阑身子一僵,那双漂亮的眼眸里顿时便涌出了泪水,他小心翼翼地唤道:“师尊,我……”
果不出其然,沈檀深抬头凝视眼前比他还要高上少许,眼神却透着卑怯和哀求的青年,道:“你是什么时候恢复的神智?”
沈檀深忍住那眼眶里的阵阵发涩,闭上眼睛,不去看地上的叶星阑,他道:“我不想听假话,叶星阑。”
他不想走,不想离开男人,哪怕是失去所有的一切,他只求能留在男人的身边。
他颤抖不已,已是泣不成声,他像一条即将被遗弃的可怜小狗,又像是回到了孩童时候,那般脆弱易折的模样。
可叶星阑他心知肚明,这样的男人一定是知道他干的事情了。
又为了把叶星阑从花陵手下救出来,签订了魂契……
这已经是沈檀深第二次直呼叶星阑的名字了。
如果连男人都不要他了,他又有什么存活的意义……
神智尚未清醒时便已经让他如此痛不欲生,而现在真要再发生一次便能让叶星阑整个人崩溃,
沈檀深单单是听着自己的小徒弟的苦苦哀求和重重的磕头声,心在滴血,一直被他捧在手心里的人被弄成这样,罚他和罚自己又有什么两样。
沈檀深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如何回叶星阑,他忍着做来越疼的头,不得不解释道:“可我是你的师尊,不是你的伴侣。”
他真的真的再也不敢了……
他已经发现叶星阑惯爱用装可怜这一招来迷惑他,在其余的事情,沈檀深都觉得无所谓,可那些事情不一样,那是背德,那是违背人伦。
砰砰砰——
可是,他明白,养蛇人终究会被蛇咬,此刻并不是心软的时候。
可能是此刻沈檀深的眼神显得格外淡漠,这让本就心生后悔的叶星阑想起了什么不太美好的回忆,他伸出手紧紧拽住男人的衣角不放开,脸色发白,目光一下子变得惊恐,竟是直接扑通一声跪了在沈檀深脚下,重重磕起了头。
是你对花陵的那种感情。
沈檀深看着叶星阑,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