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面上消温得差不多了,他才清了清嗓子:“那怎么办,我总不能在这儿等死。你还有解药么,我带回去给学生们吃,然后把他们一起带走。”
“没事,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其格其问他。平日秦峯也经常在饭后出去散步,却总是在日落后不久就回来,牧民们才没有阻拦他。今天他却在快凌晨了才一瘸一拐地回来,在牧民们发现他后,便“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秦峯回到博尔泰赤那时,依然在思考青年告诉他的那个方法。要说不可行,也未必如此;但要真让他去施行,却又算得上是异想天开。当一旁的男人给他递了杯奶茶时,他依旧神游天外,直到男人在他眼前挥了挥手,才回过神来接过热茶:“谢谢。”
“嗯,本来有点冷,喝点热茶就好了。”秦峯看着其格其喝下自己杯中的奶茶,才装模作样地抿了口奶茶,用舌头顶了顶口腔内壁,“我在外头看星星,忽然就感到一阵胸闷,眼前一黑就倒在地上。应该是摔倒时歪着脚了,醒来时疼得要命,好不容易爬了回来。”
“对,今早起来时就发现他们不见了,蒙古包前衣物散乱,却没有挣扎的痕迹。”其格其说,“我们一早就出去找他们了,没找到人,却在不远处发现了些许血迹……现在我们已经派人去城里报警了,只不过这些日子草原上气候不佳,不知何时能回来。”
触电似的发麻。他赶紧吐出来,拍了拍舌头:“这是什么?!”
“……好吧。”秦峯装作快被说服的模样,“我的学生们呢,他们还好吧?”
其格其狐疑地打量着他的神色:“你醒来后没有别的感觉了?”
14.
“啊。”秦峯睁开眼睛,摊开手,一片乳白色的奶糕就落在手心里。他反应过来,脸颊滚烫,低下头当鸵鸟。
“把这种叶子磨成泥,拌进饭里。吃起来不会有什么反应,但是却会从身体内作用,麻痹你的气管。”青年解释着,还有模有样的将叶片揉了揉,流出透明的汁水,“闻起来还挺香的。”
13.
秦峯咬牙:“那、那还有其他线索吗?”
青年被他吼得捂住耳朵:“所以我之前不就说了,听我的。我虽然说了你们这情况,乖乖等死算是不错的选择了……”他看到秦峯明显沉下去的表情,抿了抿嘴唇,“但……也不是没有办法。”
“关于这个,我们今早发现五个学生和那个向导失踪了。”其格其压低声音,表情严肃。
其格其几不可见地勾了勾嘴角,紧接着又恢复了一副忧愁的模样,纠结道:“我不知道这该不该告诉你……”
“不行。”青年摇头,“他们有武器,你打得过吗?”
“那你让我怎么办?”秦峯气急败坏地低吼,“我的学生们死了,你让我怎么办?!”
其格其果然被他问住,急忙摆手:“不用,应该就是水土不服的反应,一会儿我叫部落里的大夫给你看看,煎把草药喝了就行。”
青年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凑了过来。眼见青年的脸靠了过来,秦峯以为他又要吻自己,急忙闭上眼睛。可是预料之中的吻并没有落下来,青年莫名其妙地问:“手伸出来。”
“你快说!我的学生们行踪不明,我有权利知道发生了什么!”秦峯立刻打断他。
“他们都敢下药杀人了,还会不敢动刀子么。”青年说,“而且这里是草原,你要逃到哪里去?你们的车在他们的看守下,要怎么离开?放下这条心吧。”
其格其瞥了他一眼,终于像是下了决心一般缓缓开口:“是这样,你曾说你见过这附近有一个带着白色巨兽的银发青年,他身着红色衣袍,行动性情宛如野兽,而非人类。”见秦峯听得认真,他便接着揭晓话里的谜题,“没错,盯上我们的就是那野兽。‘他’不是人,而是‘恶魔’的孩子。”
“我知道你担心,我们的人正在全力搜索他们的行踪,现在要你们做的就是好好呆在部落里不要成为下一个牺牲品……”其格其深沉道。
“是啊,怎么了?”秦峯面上不显,心里却是慌得很。照理来说,他如果没吃解药,应当昨晚就死在外头了,可他却悠悠哉哉地回来,很难不让牧民们感到怀疑。他咽了口口水,皱起眉头反问:“我身体应该没事吧,现在想想晕倒也不是小事了……能送我去医院看看吗?”
秦峯藏在被子下的拳头握紧,面上却满是担忧焦虑:“什么?失踪?”
“什么?”秦峯猛地皱眉。
秦峯皱眉:“可……”
“有毒你还给我吃?”秦峯舌头还在发麻,口齿不清地抱怨。他羡慕地看着青年手里的奶糕,咽了口口水:“那个,能给我来点么?”
早在博尔泰赤那成为一个强大的部落前,天灾与兽害长年迫使牧民们过着三餐不继的生活。在众多危机之中,对于草原牧民而言最令人头疼的无疑是狼害。相比起野生的山羊和鼠类,被人
“‘牺牲品’?”秦峯敏锐地抓住其格其话里的关键词,“什么意思,难道是有人想要害我们?”